没有兴师问罪的口吻,余迢却觉得怪怪的,跑什么? “是指出院吗?”余迢说,“因为我要上班,我们公司还挺人性的,请一次假不扣全勤奖,得请两次才扣。正好生病用掉了一天。” “” 路款冬没说话,余迢想大概是他不信,又加了句:“而且我是走出去,再打车的。” “你别说话了。” “。” “我的耳朵像是在受刑。” “。”余迢想道歉,他的声音也没有那么难听吧。 路款冬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你很缺钱么。” 余迢没说话,点头。 “缺钱到了——给钱就可以随便和谁做的程度。”路款冬说。余迢摇头。 路款冬在等着他的解释,但半天没听他开口,之后反应过来了,路款冬低下头,用力地紧闭着眼,缓了会,才抬起头。 余迢那时候以为他是不舒服,结婚之后才知道,路款冬这样是在生气,或者无语。 “现在可以说话了。” “那次我们老板娘跟我说的是,只需要稍微安抚你就行。”余迢回,“她没和我说,需要和你上。” “那这次怎么主动提出来了。”路款冬话语里满是不屑,“不还是因为钱。” “嗯,是的,但不是随便,钱不多的话不行。”余迢很诚实,“我需要钱,至于我的身体没钱重要。” 反正,教他要自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余迢垂下眼,想要掩盖住眼底的落寞。下雨天会放大他的负面情绪,可是路款冬在这,他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他误会是因为他才不高兴。 “你需要多少钱。”路款冬靠在沙发上,依旧是那副上位者的姿态,钱给了他无尽的底气,他开始说,“具体的数目、给谁、用到哪里、如果不通过我,你需要赚多久,都告诉我。” “这需要等一会,可以吗?” “五分钟。” 半小时后,路款冬得到了答案,余迢递给他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实在不知道,这点问题是怎么写这么多的。 他迅速扫了一眼,提取了几个关键信息——需要500w,给亲戚做肿瘤手术,包括了手术费用,后续疗养费用,如果手术成功几年后又复发的预备手术金额如果靠余迢自己的话,应该要七八年左右。 足够了。路款冬说:“我可以给你。” 在路款冬问出这些问题后,余迢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因此写得很详细,在余迢眼里500w很多,他还担心路款冬会觉得一个肿瘤手术是在框他。 看来还是他见识太短,富家少爷根本不在意。 “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是路款冬今晚和余迢谈话,唯一感到舒心的,这人真是提到钱就不拐弯抹角,装傻充楞了。 “很简单,”他说,“和我领一张证书。”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回归现实线~ 新买的香水不好闻 06 “不用叫他,什么时候醒了需要和我说一声。” “注意看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要和我讲。” 清晨迷迷糊糊间,余迢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外头天还没完全亮,天空只有一缕朝阳,像蜡烛即将燃尽的最后一抹微弱的烛光。 他没力气睁开眼,也许是昨夜的运动让他一觉睡到了天亮,但他睡眠质量不好,稍微有点动静就容易醒。 随后一双手把他前额的碎发拨开,指尖仿佛捎着深秋的凉意,手背探在他额头上,路款冬和佣人说:“暂时不要让他去外面吹风。” “是。” 那阵蛩音越走越远,梦境和现实将他的意识反复拉扯,余迢最终依附于前者,沉沉睡了去。 他觉得刚才听到的也是一场温柔的梦,印象里只有一个人对他这样上心过。 路款冬昨夜很绅士,点到即止。 余迢醒来的时候想到自己昨晚让路款冬再咬一次自己的腺体就没由来地脸红。 他那时候及其渴望得到归属,很想粘在路款冬身上,还因为不能闻到路款冬信息素的味道而着急,像极了oga发忄青期的表现,真是荒唐。 是这几个月太清心寡欲了吗?余迢捂着后颈发肿的腺体。 昨晚路款冬告诉他,这个家被人安排了眼线,他大概很快就能找出来,让余迢防着点。 并且找到之后还不能那么快地揪出来,打草惊蛇,倒不如让眼线觉得自己在暗敌人在明处,实则不然。 路款冬和余迢结婚前是放浪不羁,风流公子,结婚后外界都说他改邪归正,他要让路晚觉得自己没动其他联姻的歪心思。 这段时间,路款冬得和余迢展现出琴瑟和鸣的关系。 所以早上才会那么体贴吧。 余迢又想,原来路款冬可以这么温柔,只是不想对他温柔罢了。— 医生之前给他开了一些阻隔贴,一般的beta用不到这个,主要是专门给一些特殊伤患的。 余迢高中得病,在医院疗养时就得用这个。 因先天性疾病,他那段时间偶尔会陷入糜性发忄青的状态——但由于他是个beta,alpha的安抚对他没用,他只能靠药物或者自己硬抗。 吃完晚饭,余迢从床头柜把阻隔贴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