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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十六道:“我要向你说句实话,我那天连夜过来给你送礼金,不仅仅是不想让你等太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笑道,“其实这才是主要的原因。你道上次十四姐宴请我和妹妹,仅仅只是为了叙姐妹旧情吗?那是她上次遭了我们的算计,心中不安,却又不知到底是谁算计的她,所以故意将我们从府中引出来,然后命人夜探王府。不过我和妹妹早已猜到她会如何动作,自然她什么也没看到。”孟流光静静等着她说下去。“十四姐自己也清楚,她本就没指望能真的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这番试探,是想让老鼠自己跳出来。”孟流光道:“人往往对自己用过的招数会格外警惕,防着别人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所以,上次算计她的人,肯定会对自己的府邸严加看护。也就是说,你们姐妹两个,谁毫不设防,让她的人轻轻松松进了府,谁就可以暂时摆脱嫌疑。”凤十六道:“也不能让他们太轻松,这样反而显得奇怪,所以我帮自己找了个好台阶,我那夜可是大张旗鼓地来流水桥包下了你,这事全圣地都知道,我既然一门心思都放到了男人身上,那自然,府中管理松散,人员随意混入,也是合理的了。”孟流光笑道:“你都不知道收买人心吗?干嘛要跟我说实话?你就该说你是一心一意为了我,这样我才能记你的情,给你卖命。”凤十六道:“我从不收买人心,跟着我的人,没有谁不清楚我的为人和志向,我要的不是心怀鬼胎的属下,我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你这是在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坦诚。”“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落子无悔,输赢自有天定。”孟流光无奈笑道:“我是真服了你。”同时他也深刻意识到,在凤十六面前谄媚讨好是没有意义的,自此,他多日来的患得患失总算是都烟消云散了。孟流光问:“那那天晚上,南湖郡王那边如何,你知道吗?”凤十六一听便笑了,道:“我的线人告诉我,十四姐派到小妹那边的人,当夜就失踪了,几日后在城外乱葬岗发现了尸体,是被人杀害的。说起来我还挺想不明白的,小妹就算想向十四姐示威,倒也不必这么明目张胆,如此一来,十四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如今我倒似乎成个局外人了。”孟流光脑海中回忆了那夜发生的一切,喃喃道:“那天晚上,北溪王府的人……夜行衣……”好吧,孟流光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那人就是被车夫杀的那个倒霉蛋吧?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凤十六问:“你想说什么?”孟流光道:“我就是在想,咱俩还真挺有缘分的。”“缘分是有,只不知是什么缘。”“也许是姻缘。”孟流光脱口而出,然后忙道,“开玩笑的,平时哄人说顺嘴了。”凤十六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了,给你提个醒,苏艳艳,你要多注意。”孟流光道:“我也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那日在北溪王府的宴席上,他说的话看似是争风吃醋之言,实则每句话都在暗刺你有不曾告人的隐秘,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在给什么人递话。”“那日要不是你故意将苏艳艳的话往争风吃醋上引,只怕还真得费我几番纠缠。”孟流光道:“他以前对我说过,他是北溪郡王的敌人。”凤十六道:“他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可假地图是他偷出来的。”“所以在我和小妹之间,你选择了我。”孟流光道:“我想我还没有选择任何人。”凤十六淡笑道:“举棋不定不是个好举措,我们这些人都彼此为敌,你不可能不伤害任何一个人。”孟流光道:“说到这里,我实在好奇,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在伤害自己姐妹的时候,真的不会有一丝丝难过吗?”凤十六闻言,沉默地饮了半天茶,就在孟流光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她轻轻道:“人非草木皆有情。”孟流光被她这副难得流露出的脆弱模样微微撩动了心弦,震得铮铮作响,忙垂下头不去看她。所幸凤十六站起来道:“今夜跟你相处得很愉快,我要走了,期待下次相见。”孟流光道:“这么晚了,都不留宿?”凤十六抬眼笑着看向孟流光,她原本就时常嘴角带笑,孟流光以往看见她的笑,只觉得有种成竹在胸的淡然,今夜被她这样一瞥,竟无端地觉得她的笑里含了丝调情的旖旎味道。她说:“我又不是嫖客。”孟流光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耳根,道:“那我送你出去。”凤十六道:“不必,我已经一个人走了很久了。”“可是外面很黑,你不会觉得孤单吗?”“会有一些,但是我知道天一定会亮,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孟流光道:“也是,天亮以后就会很美。”孟流光目睹凤十六离开,稍作休息后,正想回自己屋子去,蓦地听见隔壁屋子一阵吵嚷声,他出去看了看,那屋子的门半开着,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女人坐在桌前,一脸怒色,海爷坐在她对面赔着笑,而粉黛□□着上身站在旁边,面色苍白如纸。女人力道十足地拍着桌子,骂道:“真他爷爷的晦气!我花了钱来的,你就给我安排这么个软蛋?”海爷道:“他以往都是好的,生意一直不错,今儿个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扰了您的兴,真是不该,这样,我给您换一个可好?”“换什么换!换一个就把我打发了?我受的气冲谁撒?”海爷道:“对对对,我理解,那我给您安排两个上等的行不行?您就消消气,钱我也退给您,只要把您伺候舒服了,就是我们最大的福分。”女人狠瞪了海爷一眼,挥了挥手。海爷忙站起来拉着粉黛出了门,将他扔到门口不管了,不多时便叫来了两个伎子送进屋去了。孟流光刚才见海爷要出来,忙躲进了屋,此时海爷走了,他才出来,拉了拉仍呆站在门口的粉黛,将他拉进了屋,给他倒了杯热茶,等他喝完,才问:“出什么事了?”粉黛面白如纸,闭了闭眼,抖着嘴唇道:“我不行了。”孟流光问:“什么不行了?”粉黛道:“硬不起来了。”孟流光愣了愣,安慰道:“没事没事,你这应该就是心理作用,这几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要不抓服药吃吃?”粉黛也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是吧?”孟流光忙道:“当然,问题不大,你不要太担心了。”粉黛深呼吸了几次,稍微缓了缓心神,孟流光拿出自己方才塞进衣柜的那件红衣给粉黛穿上,然后道:“东海郡王已经走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粉黛点点头:“我睡觉还穿什么衣裳,你这件这么好看,我可穿不起。”说着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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