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朔沉默了半晌,一直翻阅着公文看,导致孟流光以为她压根没听到自己的话,也根本不想回答,就在这时,她却张口道:“我还没想好,就是还没想好,所以先将你带到我房间里来看着,我有点担心你会被别人杀了。”说着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此担忧,但你太特殊了,似乎什么事情发生在你身上都不足为奇。”孟流光默了默,却道:“杀了也就杀了吧,我死不足惜。”上官朔没有再理会他,过了半个时辰,她将桌案上小山般的公文全部快速翻阅了一遍后,才仰靠在椅背上,深深呼了口气。“没有。”孟流光看向她。“我翻阅了近三十年穷奇关所有关于囚犯的公文,没有一个提到过你这种情况。而我也才活了三十岁。”孟流光却道:“你为什么不翻翻三百年前的公文呢?”上官朔忍不住道:“你家公文能留存三百年?”“你们就没有档案馆什么的?凡是过往,皆有痕迹,只要找肯定能找出蛛丝马迹来的,除非被人为销毁了。”说到这里,两人都是一顿。上官朔道:“那,就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触摸的领域了。”她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向孟流光,在床边站定后,双手撑着床沿俯视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孟流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刚刚想了好几种说法,但我又觉得哪种都不会令你满意的。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是什么人。”上官朔道:“你是射月的奸细?”孟流光摇头:“不是。”上官朔道:“不是就好。”说着替孟流光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孟流光问:“你刚刚不是说担心我会对你造成危险?”上官朔道:“你不是被下了软骨散?能动吗?试试?”“好吧,那你是想放我走了?”“那可不行。万一你出去搞出什么大事,到头来还要追究到我头上。她们把你衣服扔到哪儿去了?哎算了,我看咱俩身高也差不多,你先穿我的吧。”孟流光道:“我动不了,没法自己穿。”上官朔沉默了一瞬,出门去骂骂咧咧地将副官找了进来,让她找人给孟流光穿上衣服。副官懵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问:“左参将,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要不我再给您找两个听话的?”上官朔道:“你滚一边去。”副官忙招呼两个士兵给孟流光穿好衣服,然后准备将他抬出去的时候,上官朔提醒道:“不能让他随意接触其他人,免得搞出什么事端,你给他专门找一间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入。”说着又不放心,道,“算了算了,还是放我屋里吧,我亲自看着。”两个士兵刚把人抬起来,听到这话又默默地放下,谁知上官朔却道:“诶,别放我床上,我拢共这么大点床,还嫌不够挤的?你们把地上铺一铺,让他睡地上。”两个士兵无语凝噎,只好一阵收拾,好不容易弄好了,加上副官,三人才退了出去。走远了,一个士兵问:“比天气还善变的是什么?”另一个士兵答:“领导的心思。”副官扒拉了一下她俩的脑袋:“别胡说。”然后也一脸费解的琢磨着走了。副官走远后,一士兵问:“比在反复无常的领导手下干活还惨的是什么?”另一士兵道:“在猜不中大领导意图的小领导手下干活。”二人英雄所见略同地击了个掌。屋内,上官朔对孟流光道:“你既然不愿意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强求,不过我看你今日的胆色,也是个人才,你如果愿意为我所用,日后不仅可以免除徭役之苦,更多的好处也不是没可能,你好好想想。”孟流光问:“怎么个为你所用法?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是想让我做你的军奴,还是上战场为你厮杀?亦或是替你讨好某个权贵,还是去敌国做奸细?”上官朔道:“你都可以干呀,你自己选。”孟流光直接道:“我想上战场。”上官朔不禁露出了意外的神情,道:“我没想到,你毫不犹豫地选了最艰险,最不可回头的一条路。”“你就说行不行吧。”“当然可以。”上官朔思索道,“不过我还不信任你,你需要先留在军中再观察一阵子,这段时间我可以命人教你一些战场作战的知识和技能。会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你,你不要妄想搞出什么名堂。”孟流光道:“我知道,你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1-12 17:00:00~2023-01-19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会飞的鱼 3瓶;倾乾天下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7章 第五章倏忽两月已过,到了腊月,北境更是天寒地冻,此时十三个关卡的战壕均已修固完毕,北境军队枕戈待旦,射月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叫人疑心。这日清晨,两个守城门的小兵缩手缩脚地聚在一起唠嗑,一人问:“今天是哪位出去巡视啊?”另一人答:“今天轮到左参将了。”“哦,是她呀。”这人说着一笑,“呵,说起这位啊,最近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可真不少。”另一人好奇道:“是吗?都说她什么呀?”“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月前出了几个逃犯?”“这事我知道,听说当时还拿大炮轰他们来着。”“是,他们被逮回来后,按理应该处死吧,可你猜怎么着?左参将竟把他们给放了。”“啊?这是为什么啊?”旁边另一个守门的小兵听到此言,急急凑过来道,“我那几日正好轮休,没赶上这好热闹,你快给我说说。”“其实我也不清楚,咱们的级别还不能上城楼,那日在城楼上的姐妹们各个都对此事闭口不提,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啊,”她神神秘秘地道,“我有打听到,自那日起,左参将的屋里头多了一个貌美的军奴,有人说,正是那日的几个逃犯中的一个。”“啊?”一人立刻鄙夷道,“你的意思是说,左参将见色起意,不惜为了一个军奴破坏军纪,私放逃犯?”那人忙道:“哎,我可没这么说啊,你别出去乱说。”一人道:“但我听说左参将后来不是把那几个逃走的囚犯又给抓回来了吗?”“是吗?逃犯的事先放一边,就说这个美貌的军奴啊,我听在左参将身边伺候的姐妹提过一嘴,那是真好看啊,比她平生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看,恐怕跟圣地的花魁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旁边人立刻笑道:“这就吹了吧。”“嘿,你还别不信,你是不知道左参将有多宠爱他,不仅让他住在自己屋内夜夜伺候,还找人教他功夫,要我说这哪是对待奴隶,根本就是培养干儿子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