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惊诧道:“石墩子?”“对,那边一条街上有个街霸在一条小胡同里弄了个石墩子拦着收费,不让马车过去。那姑娘就提溜起来石墩子给扔一边去了,还让人把那街霸混子给扭到京兆府了,”舒老爷子赞道,“看着也是普通姑娘身形,可这力气是真没得说。你三哥能拎动个石墩子?还有你那脸色,整日里都耷拉着,一点儿朝气都没有,你多笑笑能如何,我听说你祖母和母亲她们都愁着要给你说亲。”这话自然是李氏与舒老夫人闲聊时,两人一起说,被舒老爷子听到。舒颜本想反驳,那姑娘一定是个特例,不带这么埋汰三哥的,可听到最后,也闭上了嘴,看出来祖父也是借题发作三哥呢。说实话,她也替三哥担心。她三哥这神情不是冷漠不是冷峻,是阴沉啊,若不是一张颜值撑着,就他那阴沉可以吓唬小娃。不是夸张,在边关时,三哥的确让小娃娃们见了就快跑。舒怀亭却不痛不痒,依旧阴着张脸,“二哥还没说亲,我不着急。”舒甫也忍不住说儿子两句,“你想着急也没用,少年儿郎多笑笑,开朗些,才好许亲。”想当初,李氏就是相中了他爽朗的笑容。他自己比大哥还爱笑开朗,可这二儿子自从得知自己身世后就渐渐移了性格,他无力又无奈。作者有话说:这两日太忙,且无推收低,请允许酒每周断电一次哈,感谢一直支持酒的小可爱们,(* ̄3)(ε ̄*)第57章舒颜本以为自己会因武安侯的事心情不好,谁知第二天,他们家就有喜事临门。程氏说过,娘家有族妹与舒怀钰相配,这段时间,她一直操持这事,今日终于得到女方的回应,约好相看。两下里约在程氏的衣裳铺子见面。为了让相看更自在,程氏特意让舒颜也跟着,算是舒怀钰陪着妹妹去街上。“那附近有没有书局?”舒颜想着正好可以到书局逛逛,近来手边的闲书都看完了。程氏笑道:“有的,隔着我那铺子两家就有一处,阿颜要买书吗?那正好,怀钰最会读书看书了,合该你一同过去。”舒怀钰今日穿了件竹青色袍服,衬的他越发温润如玉。“二哥今日真俊,”舒颜笑嘻嘻地围着舒怀钰转了一圈,晶亮双眸盛满细碎光芒,很为有这样俊秀的哥哥自豪。舒怀钰嘴角含笑望着妹妹,“阿颜更好看。”李氏在一旁笑着催道:“好了,快些出门,别迟了,让人家等着总不好。”相看儿媳,她自然也要跟着,今日也穿了簇新的藕荷色衣裳,挽了高耸的云鬓,打眼一看就知是个干练利索的女子。舒府这边喜气盈盈,与之数条街之隔的武安侯府上却阴云密布。从昨晚武安侯回府,将世子舒怀望叫到书房,父子两人一夜没回后宅,且武安侯夫人得知,书房的灯一夜未息,武安侯天不亮就出府离开,便心中有些不安。不到巳时,武安侯在朝堂上自请让爵给长子,并被圣上申斥关押的消息就传到了侯府中。武安侯老夫人、侯夫人等大惊。武安侯老夫人没想到,一觉睡醒,继子竟下了监牢,忙使人去找武安侯夫人问,可武安侯夫人现在已经吓昏过去了。对于武安侯夫人来说,武安侯就是她的天,武安侯被下监牢,与她无异于天塌。等武安侯老夫人亲自赶到正院,见到的就是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武安侯夫人。看她这担不起事的样子,武安侯府老夫人问:“承志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使人打听了没?”“我去哪里知晓啊,侯爷他前面的朝事也从不与我提起,”武安侯夫人哭着道,“母亲,这可怎么办啊?万一侯爷有个……”“别乱说,”武安侯老夫人打断她这丧气话,“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连爵位都提前让出来了?”虽然武安侯老夫人本就有分家的想法,可她也不想看侯府败落,“还有怀望呢?怀望不知道他父亲怎么回事吗?”怀望?啊,对,对,怀望,”武安侯夫人才想起长子,忙问丫鬟,“你们世子呢?方才我迷迷糊糊听着似乎他回府了。”“母亲啊,了不得了,”武安侯夫人话音才落,舒兰芙便大呼小叫哭着跑了进来。看到武安侯老夫人也没问安,径直跑过去,还差点撞到老夫人,让跟着武安侯老夫人一起过来的小袁氏忍不住瞪了舒兰芙一眼。“兰芙,怎么了?”武安侯惊惶不安地看着跑过来的舒兰芙。“父亲,大哥说父亲他贪墨,还修坏了圣上的行宫,被抓起来要判刑啊,母亲,怎么办?咱们会不会被抄家啊?”舒兰芙哭哭嚷嚷,但话倒是说利索了,就是内容吓人。武安侯夫人惊恐地听完,眼睛一翻,又要往后仰着撅过去,舒怀望跟着疾步进来看到,急声道:“母亲,不是,兰芙说错了,父亲罪不至此。”武安侯老夫人因舒兰芙的话而高高提起的心,极速恢复,“怀望,到底怎么回事?”武安侯夫人正要昏过去的挡头,听到儿子的声音,竟又缓了过来,推开挡在面前的舒兰芙,迫切地望着长子。舒怀望不免责备地望了眼舒兰芙,才忙道:“去年,父亲监管建造兴水宫,当时是收受了些好处,那监工以次充好,把几处偏殿和下人房的材料换了,但罪不至兰芙说的那般严重,抄家更不会,只是牢狱之灾避免不了,但父亲说了,大堂祖父会让怀谨往太子处求情帮忙,许能减轻些刑罚。”父亲出了这样的事,他今日自然要随同一起面圣,昨晚没有告知家人,就是怕他们担忧过重,惊慌。因此方才急急赶回府后,本打算来与祖母和母亲说明,却又在前院绊住了脚,没来得及过来。等过来时,母亲又已经晕倒,妻子小杨氏也吓得不轻,拉着他追问,可巧妹妹舒兰芙也问,他便先与她们讲了安抚住,可哪知这妹妹关键时候还添乱乱说话。被长兄瞪视,舒兰芙本就担惊受怕的心越发委屈,“我这不是害怕吗?”只是,现在没人顾得上理会她,武安侯老夫人却不解,“你父亲为何要贪墨?咱们府上公中颇丰。”舒怀望顿时有些为难,他怎么说父亲为了给六皇子拉拢朝臣有夺嫡心,可六皇子全不知情也不答应,都是父亲跟姑母擅自做主。武安侯老夫人一直看着舒怀望,见他这神色,皱了下眉,“他是为了讨好谁?”舒怀望只能道:“父亲一时想错,才做了错事。”但武安侯老夫人却不信,她这继子爱惜羽毛又功利心重,她不由就想的多了些,尤其舒怀望这有些心虚的样子也没瞒过她的眼。莫非……武安侯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想到那个可能,去又不解,若是当真是想谋取从龙之功,又何须自请罪责?但不管如何,现在尽力保全武安侯才是正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