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的心怔了怔,心中丝丝疼痛绕着,比起所有的一切,好像不要让他哭才是最重要的。“他就仗着我喜欢他,所以欺负我……”说着少年泪泉也开了闸,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淌。眼眸染着水意纤长的睫毛也挂着泪珠欲落不落,脸蛋也更红了,“他一点也不心疼我……”傅砚抬手擦拭去狸承脸庞的泪水,很烫,温热的气息好似浇进了心里。心口也怔怔地疼着。滚烫的铁水浇成一个一个的血骷髅,这些话无一不揪着他心痛。他好像又错了,傅砚一点点的擦拭掉狸承的泪渍。不要让他难过。傅砚唇瓣抿起,手背淡淡的青筋铺开。下定决心似的,“他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别哭了好不好?”傅砚的知道他已经跨过了那道红线。或许,他恶劣的心早就已经踏过去了。“不哭了。”傅砚轻哄着。“都是他不好。”“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但他不敢承认,你说为什么?”狸承眉头紧着。狸承从怀中掏啊掏,最后又掏出一片金叶子,眼神荡着最后递到了地上,“你告诉我为什么?”傅砚握住狸承伸过来的手,看着扔下地的金叶子摇了摇头。他言语沉溺回答了狸承的话:“因为他懦弱无能、瞻前顾后、因为他觉得不应该让你伤心,他自私,害怕得到了之后又失去,他不是个好人。”狸承一把拽着傅砚的长发,奋力地扯了一下。旋即虚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不许这么说他。”傅砚被狸承拉扯的与之距离更近,他再次感叹。狸承没有个人管是不行的。今天是喝酒打架,明日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了。“他就是不好。”傅砚不依不饶数落着。狸承眉头紧起,“住嘴!”“他配不上你。”“住嘴!”“他心胸狭隘。”“你再说。”狸承脑袋晃着哼着语气不满。“他妒心成性。”“再说把你嘴缝上……”傅砚被烛火照亮的眸子只映着眼前的人儿,那么好看那么让人心疼。他想,他终究是做不到看着狸承无动于衷的。“他自负狂妄,鵰心鴈爪。”“闭嘴!”“他爱你。”傅砚的手抚上狸承的脸颊,好似捧着举世珠宝一般,重复到,“他爱你。”从始至终,两辈子,只爱你。狸承听到着话吸了吸鼻子,倒是听进去了。“所以他就是喜欢我对不对?”狸承唇瓣抿着,眼神暗淡无光,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瞧着委委屈屈凄凄惨惨。“是啊,喜欢你。”傅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大,狸承却听的清楚。狸承听完就反驳了回去,“喜欢我看到我难过他不伤心吗?我追着他跑,可他一点点回应都不给我。”狸承咬了咬唇瓣,“他不喜欢我,所以舍得我难过……”“我不要喜欢他了。”傅砚揉了揉狸承的发,“他舍不得你难过。”所以他妥协了。“所以,他跨过了那条红线,他想清楚了,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承担。”傅砚手中如瀑细软的发在指尖绕着流转,“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可以。”任何事情都可以。狸承盯着傅砚,置气着,“我不要喜欢他了,我明日就回家。”“可以不回家吗?”傅砚柔声问道。“当然要回家。”“除非……”狸承疑声着拖着尾巴,他抬起脑袋鼻头都已经有些泛红了。“除非什么?”傅砚迫切道。“除非傅砚明日自己在城门口把我带回去。”狸承认真道,但因为醉意叫人听着他全部的话都不太真切。“你都没告诉他,你要走了,他怎么去接你?你这属于耍赖。”傅砚倒是庆幸自己听到了。“谁说我没告诉他了,我给他写了信的。”狸承信誓旦旦道。“信?”傅砚眉头半蹙,这绝对是没有的事。“你怎么写的?”狸承眸子晃晃悠悠的,“就……”狸承想了想好想还没送出去。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递给傅砚,“忘记给了,朋友一场,你把我转交给他。”傅砚看着信纸上的内容有些哭笑不得,墨迹未干。一看就是刚刚在酒桌上临时写的,确切的说不是写,而是画。狸承画了一个气呼呼的小人背着包袱从城门离开,小人脑袋上画了一团火。得亏他听了狸承刚刚的话,这画上面那是一个字都没有。“我帮你转交给他。”话落他再次端起一旁的醒酒茶递到狸承面前,“现在先把醒酒茶喝了。”“那他会来吗?”狸承吸了吸鼻子问道,眼尾红红的调色嗫嚅。“会来的。”傅砚的调子愈发柔软,“一定会来的。”“他会早早的接你回家。”话落傅砚轻哄道,“喝口茶好不好?”狸承拦住傅砚过来的手,柔又软又无力,“你知不知道百欲阁的酒钱有多贵,喝了醒酒茶我的酒不就白喝了吗?”傅砚嘴角动了动,这到底是什么逻辑。“你乖些,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狸承假装没听到似的一个直接躺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转了一个身。见人一直拒绝,傅砚最后放弃的给人喂醒酒茶的想法,百欲阁的酒都烈,但好在不伤身。由他去了便由他去了,日后再如此……傅砚想到这里思绪顿住。日后有自己管着他,不会再如此。没有第二次。“叩叩叩……”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有些急切。傅砚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见人开门外面的暗卫便急忙开口,“主子,景王当真又来了。”“他点名要见阁主。”暗卫侧到一边又看了一眼楼下。傅砚踏出了房门,侧头对着暗卫道,“在这里守着他。”暗卫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可是您……”第213章 摄政王有点凶16暗卫面色明显担忧,“主子,您身边需要人护着,百欲楼的这些人现在还不宜在景王面前暴露。”“景王鲁莽愚蠢,怕是会伤着您。”“让属下跟着您。”摄政王府的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且大多受过傅砚的恩惠,大抵和死侍也差不多了。傅砚墨黑的睫半顿,瞥了一眼屋内榻上醉晕晕的狸承。少年脸蛋依旧红的像蜜色的桃花一样,软的像水,“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这条命,要不要的也没什么可要紧的了。”暗卫闻言受训多年的神色不免的也有了些情绪。他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也惊讶主子的意思。更吃惊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些年来,主子一直不苟言笑,对他们这些暗卫说的最多的便是冷冰冰的: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