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命便是为之生死,让尊贵的皇室得到一次换命的机会。而狸承就是琅王国太子的契命之人。也就是说,杀了夏觞,第一个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狸承!自从知道狸承就是琅王国太子契命的那一刻,傅砚便时刻关注着夜庭的动向。这些人动手的当真不是时候。傅砚手抚上太阳穴,觉得这马车实在是慢。他掀开轿帘,冷声道,“卸了车,本王要骑马。”“主子……”赶着车的暗卫夜七呆滞的片刻,主子的性子最近变的太多了。去救狼王国太子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荒唐了。为了一个蛊师如此公然与燕北皇室作对,现下还嫌马车不够快,要自己骑马了。主子这身子,高低得颠簸出劳疾来。夜七觉得昨日那个叫狸承的蛊师委实像个狐狸精。把自家主子魅住了。从第一次主子见到狸承知道他是蛊师开始,命令百欲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抹去狸承的身份。现在还越来越荒唐了,主子一定是淫虫上脑了!“主子,老夫人交代过不许您骑马。”夜七无法拒绝,便直接搬出姜慈当挡箭牌。傅砚直接跨出了车厢,猛地抽出暗卫腰间的剑,扬起手斩断了连接车厢的麻绳。几刀之后,马车车厢直接嘭声倒地,而后傅砚拉着马车的缰绳直接跨上了马背。傅砚坐上马背微微侧头对着已经和车厢一起到了地上的夜七吩咐道:“让燕无名把这件事情闹大。”“是。”傅砚幽沉的眼眸神绪流转,眸中除了阴狠算计便是深处唯一的柔韧之处。“若本王日入还未出宫,狸承也未去摄政王府……”傅砚想了一秒,“便直接绑回去。”夜七握着剑的手捏的僵硬:“这………”他也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他知道王爷宝贝那蛊师(划掉),那哪里是宝贝,那简直就是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所以绑不绑的……他也不敢,还是请回去的好。要是请不回去,就给人在城门口烧一炉火。他决定了,实在不行,就给人跪一个!…………南城门外有一个避雨的亭子,狸承一直呆在哪里等啊等。狸承从日出等到日沉,傅砚依旧没有来接他。少年淡淡的呼吸中带着明显的白雾,明亮的眸子有些落寞。他慢慢站起身,淡淡道,“走了。”【不等主神大人了吗?】“不等了,本来就要回一趟北域的。”【再等等吧,主司,主神大人肯定会来的。】狸承看向城门,他此刻在城外,临阳城没日之后没多久就会闭城门了。而此刻城门正在被当值的将士缓缓外拉。城外本就是借着城内的灯光得些光亮。大门慢慢关闭,映照在狸承脸颊上的灯影也渐渐浅淡了色彩。在消散、没去,沉入黑暗。震耳的吱声响起,城门彻底合上。第219章 摄政王有点凶22狸承看向空中,借着月光和城门上的灯光可以看清淡淡白鹅,今日的雪下的晚。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静谧而温和。没有声音,但雪却飘的大,风也刺骨。他今日穿的单薄,冷冽的风宛若刀子从颈脖划入脊背钻进四肢百骸。狸承和了和衣裳。这些天风雪连日,几乎日日都在下雪,地面上依旧是层层叠叠的白。现下又下雪了,明日该覆的更深了。狸承踩着雪盯着城门看了许久,又是一阵风来,少年便落寞地转了身。傅砚不来的话,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明明说好了会来接自己的。骗子!狸承踏着步子往前走着,一路踹着雪,鞋底也磨湿了。人就更烦闷了。狸承走着走着,心情愈发不好,如果现在自己回去显得多便宜似的。他才不会回去。绝对不会。正想的入迷,前方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金珠的流苏顶,瞧着便非富即贵,轿帘前还挂着琉璃灯,连灯色都带着色彩。狸承看着车辆,好心提醒:“城门已经关了,别再过去了。”“明日再来。”他的话带着好意又明显置气的很。这时候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内的人从内掀开轿帘从内走了出来。男人跨下车厢下了地。男人穿的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是繁复的流金暗纹,披着一副厚厚的裘绒,到与眼前与那晃眼的雪色交织在一起了。将那淡漠的美感呈现了十分。狸承起先没注意,直到感受到直勾勾的目光狸承眼神才对上去。看清楚人的时候,狸承莫名其妙又委屈起来了。是傅砚。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城门都关了,他又从哪里来的。雪将狸承的发浸出淡淡的湿意,方才还不觉得多冷。看见傅砚了,狸承就觉得自己冷死了。想扑到他怀里去,然后告诉他,自己多冷。狸承眼尾泛起淡淡的红霞,情绪没有掩藏。傅砚朝狸承走近两步,嘴角淡淡的弧度如夏日里温和暖意的风。“对不起,我来晚了。”傅砚的声音好听,却总带着嘶哑的味道,今日听着就更明显了。狸承想,肯定是又受凉了。狸承唇瓣抿成粉粉的湿线,委屈的不想说话。他不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是两个时辰。是从日出到日没,到夜里又下了雪。狸承将脑袋别在一边,不回答傅砚。突然一声轻咳声传入狸承的耳畔,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可以听出来声音的主人在强力压制着这种难耐。声音很闷,是实在憋不住了才出口的,还刻意压着调子。狸承抬眸瞥向傅砚,他面色正常,好似刚刚咳嗽的人不是他。傅砚又朝着狸承往前走了一步。“不生气了好不好?”他微微摊开双手,“过来,我抱。”狸承看见傅砚的那一刻,本来心里就没纠结那么多了,只是傲气惯了,总拉不下脸来。傅砚说了这句话。狸承就想跑过去抱他。傅砚不会抛下自己的。昨日咬下的闭心术,从种下的那一刻开始便是九尾。傅砚是爱自己的。他来晚了,肯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但他还是来了。即使城门已经关闭了,他还是那样风尘仆仆的站在自己跟前了。相比起委屈和难过。更想抱他。狸承想,想抱就抱吧。抱抱之后再生气,更划算。狸承带着委屈朝着傅砚跑了过去,染着湿意的眸子更深处除了委屈更多的其实是思念。狸承直直地撞入傅砚怀里,那股淡淡的雨后青竹味道钻入鼻腔,让人安心极了。抱是抱了,但狸承依然没有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