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澜的手轻颤着:他从未爱过自己。不听话伴侣,就应该杀掉!将血肉都吞吐腹中!连渣都不剩!但当他看着别自己掐着喘息的狸承的时候,手却止不住的轻颤。做不到。他做不到。即使眼前的人儿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即使,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元澜的手从掐转为触摸,他的指腹轻触着狸承颈侧的人鱼印记。这是自己曾经给他咬下的。是对爱人最忠诚的承诺。但眼前的人,对自己却只有欺骗。他不配拥有自己的印记!剜掉他!元澜的指尖猛地幻化出人鱼指,纤长锋利,似刀锋见血封喉。剜下来。他不配。元澜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儿:“把我的心也还给我。”他的指尖划过梦境中少年的颈脖,明显的血迹从少年颈侧滴落下淌。元澜就那般硬生生的剜去了自己种下的人鱼印记!狸承眼神侧到一边。他看着眼前的场景脑中隐隐约约的思绪搅扰着乱撞。快要将人逼疯了。狸承召起阿坑:之前让你把位面记忆传输给我,你不肯,你究竟瞒着我什么?第287章 人鱼又疯又撩人45【主司,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别打我啊。】【…不是我不肯,是我不敢啊……】【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主神大人的身份…】狸承还没回答便又看见梦境中的自己衣袖中藏匿着的一支血色针剂。他来不及去思考,下意识便过去要去抢那支针剂!“元澜!小心!”“元澜!”狸承的叫唤对梦境中的人没有丝毫作用。伸过去抢夺针剂的手也直直穿过梦见中的少年。这种无助的感觉让狸承心慌意乱。他看着梦境中的自己忍着疼痛嘴角抿起面色带着恨劲拿起手中的针剂直直刺入元澜的臂膀。“嘶……”元澜锋利的眉猛地蹙起。剧烈的疼痛瞬间从四肢百骸传开。元澜眼神暗淡。他方才明明看见了狸承朝着自己手臂刺过来的手,却鬼使神差的没有阻拦。是还抱着侥幸心理吗?心想着,狸承上有苦衷的。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会伤害自己。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渺小的微若尘粒。但他还是赌了。果然……输了。元澜面色带着自嘲的意味,嘴角干裂染着点点血迹,整个人颓废的不像话。元澜看着狸承颈脖上被自己化开的伤口,轻蔑的笑了一声,他抬手轻抚着伤口。淡淡的蓝色光芒在狸承颈脖绕着,血色的印记渐渐恢复了正常肤色。只是那道独属于他的人鱼印记没了。元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从几百米的高楼直直坠落,摔的四分五裂。“告诉我,你的实验是什么?”元澜如此问了一句,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近期种种,和之前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你想知道,人鱼会不会爱上人类是不是?”虽然可笑,但他对自己做的一切,不就只有这一个可能吗?元澜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陌生。他的声音带着沙沙的哑意:“是不是想知道人鱼对伴侣是忠诚度有多高?”“所以你笃定,即使你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杀了你是不是?”元澜侧眸瞥向自己臂弯上的伤口,面色自己嘲:“我好像……一直都斗不过你……”他脚步往梦境中的狸承身边靠近了一步:“还想要什么吗?”狸承被着强势的气场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元澜又往前半步,两人的气息绕在一起密不可分:“血骨长鳞?”“还是活取人鱼珠?”“又或者是想看看我还能愚蠢到何种地步?”“会不会为了你生,为了你死?”元澜的步步紧逼。狸承的呼吸莫名加快了些,心跳嘭声作响。他脑子里好像有了一些思绪。当所有的一切都窜成线的时候,事情好像就变得简单起来了。元澜一句一句的逼问都像是在往自己心口上刺刀子。既是在逼问对方,也是在煎熬着自己。梦境中的少年扔掉了手中的针剂:“你确实愚蠢,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轻易对一个人类动情,实在愚蠢的可怕。”元澜感受到针剂的作用在发挥作用,身上开始绵软无力起来。他见过这种红色针剂,但却不知道作用是什么。只知道总是被狸承锁在柜子当中。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给自己用的吧。元澜听着狸承的话开裂的唇瓣微微咧开,新鲜的血液再次淌下,他嗤笑了一声:“人类,在我眼里都是虚伪的蝼蚁。”“我以为,只有你不一样。”他直视着狸承。“不是什么轻易动心。”元澜言语中的嘲笑意味越来越浓烈。“你是我平淡无波的日日夜夜中唯一心动过的人。”他眼神潋滟着淡淡的水色:“你记住,你伤害我的机会,是我给你的。”“从一开始。”“我自愿给你。”元澜蓝黑色的瞳孔细密的闪动着,一滴泛着微泽的泪从他的眼眶话落,当泪水滴落在地上的时候泪渍变得坚硬。哒的一声。那是A级人鱼的泪珠,还是成年雄性人鱼,这比珍珠珍贵千倍万倍,在全世界都拍卖会上都只出现过三次。A级人鱼稀有,让其落泪更是犹如天方夜谭,雌性如此,雄性更甚。而此刻,元澜落下的便不止三颗了。【主司,要捡起来吗?很值钱的。】悲伤的气氛被阿坑的话打断。【要捡起来吗?】阿坑再次问道。狸承没有回答,只直直的看着元澜神色心疼极了。阿坑见自己的话没让狸承高兴一点,声音又弱了下来:【主司,别太难过了……】元澜往后退了一步,深海般的眼眸黯淡无光,自言自语似的:“以后,都不会有了。”狸承心口颤了颤,好像被人把心脏掏走了后又来了一阵猛烈的风。梦境中的狸承阴沉沉的双眼半阖,纤长的黑睫死死的遮盖住少年的心思。动荡的瞳孔似海水波动。少年抬眸看着元澜:“你现在还有机会杀我,确定要放弃吗?”他瞥向地上的针剂:“你确实,愚蠢的可怕,刚刚明明可以躲掉的,不是吗?”元澜没有回答这句话,眼中疯魔似的,自顾自问着自己执念的话。“自始至终,你有没有一丝爱过我?”“哪怕一点点?”梦境中的少年眼神怔了怔,万千情绪一息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你不是知道吗?非得让我说出来再伤你一次。”“我不信!”元澜沉声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