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妇……?!顾不得其他,郁老爷子将手上的棋子随意扔在棋盘上,站起身来,跟着郁时晏离去的步伐。老爷子虽然年龄大,但一直保持着健身的好习惯,所以身体硬朗。只是,他走得再快,等他走到门口时,看见的只有郁时晏那辆大G消失在远方的小黑点。郁老爷子:“……”真是活久见。*京城中心医院。桑怀月和耿炳海赶到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进医院之后就一路狂奔。踏入大厅的时候,耿炳海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徐子麟,他拉着桑怀月过去。桑怀月揣着粗气,揪住徐子麟的衣领,目眦欲裂:“我祖宗呢?!”他们来的那道门不让临时停车,桑怀月和耿炳海在前一个路口提前下车,一路跑过来。徐子麟伸手抓住桑怀月的手腕,让他松开,然后眼神看向旁边的那道门:“在里面。”桑怀月正准备推门进去,手刚碰上门,又僵在了那里。他怕突然进去会影响医生的操作。桑怀月手指蜷缩,抵在门板上。“她没事。”徐子麟看了眼门中间的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你先冷静下。”“他妈的脖子都流血了你说没事?”桑怀月声音陡然拔高,顾及到这是在医院,又强行压下去。耿炳海一张脸苍白得吓人,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不是说伤到大动脉了?”徐子麟:“……?”谁跟你说伤到大动脉了?原来在耿炳海眼里,只要不回复,就全都是默认。耿炳海在赶来医院的路上时,就已经想好了等会看到桑栀浑身是血的样子。看着徐子麟的表情,耿炳海反应过来,怒了:“你他妈又唬我?”徐子麟很无辜,摊手:“你自己脑补的。”耿炳海:“……”妈的,他都快担心死了。“所以到底什么情况?没事为什么她还在里面?”桑怀月仍不放心,刨根问底。他才一会儿不在,祖宗竟然就进医院了。桑怀月觉得自己愧对桑家的列祖列宗。今晚不会被祖宗们集体托梦批评吧。“被玻璃划了道口子,不深,就是看着吓人,后面我就被赶出来了。”徐子麟说最后一句时,还有些委屈,“她在里面陪另一个人包扎,那人有点严重。”说到这,徐子麟还有些后怕。幸好有那个人挡了一下。当时到医院时,就他们三个人还能正常行动,于是自己去了急诊。医生给谢策处理时,徐子麟扒拉着桑栀想看那道伤口,他自己看不出轻重,又强硬地把桑栀拽过去,给正在帮谢策消毒的医生看。“医生,您看她这个伤口严重吗?”医生停下操作的手,这才看到桑栀脖子那的一条血线。这小姑娘一声不吭的,还以为她身上没伤。胜在伤口细,这会只剩下一道含着血的暗红色线,不过到底是脖子这种脆弱的地方。“我等会给她消毒,再包扎一下。”粗略鉴定过后,医生继续给谢策处理。再然后,徐子麟就被桑栀赶出来了。徐子麟把大概情况和桑怀月他们讲完之后,三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冷着脸,一齐站在走廊,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偶尔有路过的人都刻意绕过他们,贴着另一侧的墙走。急诊室内的情况比外面要轻松得多。谢策的手臂被玻璃划破了几道,其中一道伤口需要缝合。等麻药起作用的时候,谢策示意桑栀凑过来一点。桑栀想着这人才救了自己,怎么也得态度好一点,便乖乖凑过去。谢策面对桑栀,眼神却瞥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你现在欠我了。”桑栀:“哦。”这小狼崽说话还挺欠。“哦,你哦?!”谢策眼里露出震惊,控诉着桑栀,“你竟然跟我哦!”桑栀好心建议:“患者情绪不要激动。”“我要缝针诶。”谢策企图突出事情的严重性。桑栀面无表情,郑重点头:“嗯。”谢策:“……”“知道缝几针吗?”桑栀问。这把谢策问住了,他摇了摇头。桑栀垂眸,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你缝几针,我就答应你几个条件,行不行?”谢策没想到桑栀会这么说,他刚刚说那话掺杂了不少开玩笑的成分。他不信桑栀没听出来。谢策看着桑栀近在咫尺的双眼,一眨不眨,说道:“行。”桑家大小姐亲口许诺的四个条件啊。“违法犯纪的事我不干。”桑栀补充。“我是那种人吗?”谢策气笑了,“我要是想干违法犯纪的事,还需要找你吗?”桑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谢策的手臂最终缝了四针。四个未知的条件。轮到桑栀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是准备先消个毒,再贴个纱布的。然而桑栀看了眼谢策手上缠着的绷带,又看了眼医生拿在手里的绵软但臃肿的纱布,一脸嫌弃。“我也要缠绷带。”医生:“啊?”桑栀抿了抿唇,说得不情不愿:“纱布太丑。”医生:“……”行,反正是你自己掏钱,想把整个人都缠起来也没问题。谢策:“……”原来这人这么在意外貌,还幼稚。谢策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长相,他其实也挺好看的吧?等桑栀和谢策都处理完出去时,一打开门,就看到外面围了一圈人。桑栀:“……”桑怀月那个碎嘴的又说什么了。谢策:“……”他还以为他被私生饭包围了。那边桑父刚要上前一步,就看见有个人已经抢在自己跟前。桑父死亡凝视郁时晏。桑栀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男人低着头,双眸漆黑又幽冷,一张俊脸覆着寒霜。郁时晏的目光在触及到桑栀脖子上那一圈绷带时,骤然变得凌厉阴鸷,戾气丛生。“谁干的?”郁时晏声音低哑。桑栀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她觉得要是自己说出是谁干的。下一秒,郁时晏就能提刀杀过去。桑栀实话实说:“不认识,但是我打回去了。”那三个人都被她揍趴了,她是最牛的!郁时晏听出她语气中隐藏的那丝骄傲,不带好气地开口:“你是不是还想我夸你?”这话说到桑栀心坎上了,她眼里带着欣喜的情绪,点了点头。郁时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克制着随时要暴走的情绪,面上仍是那副冷淡矜贵的表情,只是周身气场变得压抑。“你真行。”郁时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眼前的人依旧活蹦乱跳,气人的本领不减反增,郁时晏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