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很微妙,麦穗坠在那一晃一晃的,两簇麦穗相交又相离,再又相交。如此循环,像对爱到深处的情人在交颈啄吻。“你许的什么愿啊?”耿炳海状似无意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徐子麟。即使是穿着厚重的衣服作为阻隔,徐子麟胳膊还是一痛,他看着耿炳海说:“我感官没问题。”“啊?你他妈扯什么呢,我问你许的什么愿。”耿炳海不等他说话,叭叭了一大堆,“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徐子麟:“……”他深吸一口气,很是无语:“你碰一下,我能感觉到,用不着那么大力。”“咱们徐班长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耿炳海斜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手腕转动,手里的麦穗甩在徐子麟脸上,又疼又痒。这样还嫌不够,他又坏心眼地在徐子麟眼睛的地方扫来扫去。徐子麟忍无可忍,一把拽住那个作乱的麦穗,然后皱眉瞪着耿炳海,道:“你欠收拾呢?”耿炳海停下手中的动作,和他对峙着,俩人谁也不让谁。眼看着这边动静闹大了,就要吸引郁时晏的注意,桑怀月躲在徐子麟身后,推了推他。桑怀月:“你俩消停会儿。”徐子麟:“……?”耿炳海:“……”闹到最后,耿炳海也没问出徐子麟许的是什么愿。“你许愿了吗?”郁时晏听到那边闹出的动静,问桑栀。桑栀有些微愣,还没回过神,偏过头看着郁时晏。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疑惑嘴唇下意识地微张,火光印在脸上。又呆又软乎,看得人心都化了,只想摁在怀里揉揉捏捏。操。郁时晏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她的眼睛,尽量忽视身体的异样。桑栀没许愿,刚刚思绪有些放空,于是她反问郁时晏:“你许了吗?”郁时晏现在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压根就没精力注意自己说的话,随口答道:“啊,许了。”闻言,桑栀有些诧异,又继续问:“许了什么?”此时此刻,她还没发现郁时晏与往常的不同。郁时晏现在说是浆糊也不为过。身前的篝火不断传来热量,一阵一阵扑在脸上,身体里更热,另有一种声音在叫嚣。总而言之,哪哪儿都不舒服。耳边传来桑栀的声音,郁时晏无暇顾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早点让我转正,早点做我……”郁时晏说到一半回神,停止了话语。桑栀挑眉,笑了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早点做你?”郁时晏:“……”桑栀又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和他挨得及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怎么做啊?”缱绻又旖旎。郁时晏:“……”郁时晏真的是操了。第116章 凤栖山郁时晏绷着张脸,眉尾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额角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整个人都紧绷着,像快要决堤的大坝,只需要一滴水,就溃不成军。“别闹了。”郁时晏口干舌燥,舔了舔唇,喉结滚动。桑栀迟来的反射弧终于起了作用,意识到郁时晏的反应,再和他对视上时,有些不知所措。桑栀手指动了动,不去看郁时晏的眼睛,手里的麦穗摇摇晃晃。直到篝火晚会快结束,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火焰依旧在燃烧,喧闹逐渐低沉下来。桑栀往北方看过去,透过浓重的夜幕,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山头的轮廓。她突然想起偶然听到徐子麟他们说的话。好像那座山是郁时晏的?桑栀碰了碰郁时晏,在他看过书时问道:“那山是你的?”郁时晏顺着桑栀的视线发过去,定定望了片刻,眼睑又垂下。“差不多吧。”不知道当年哪个骗子忽悠了他家老爷子,把这座山给买下来了。等他十八岁的时候,郁老爷子把这座山当做成人礼之一,又送给了他。“你要去爬山吗?”他问。就算桑栀今天不问,他也打算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的。桑栀抬头看了眼天色,又看郁时晏,问道:“现在?”半夜爬山?还是个荒山?桑栀心底的想法蠢蠢欲动,不等郁时晏回答,她就拍板:“走,爬山去。”半夜爬荒山,这可太刺激了。郁时晏:“……”郁时晏知道那座山的情况,没什么危险,便也同意了。桑栀说干就干,不由分说地就拉着郁时晏准备走。没走两步,和徐子麟看过来的视线对上。桑栀:“……”徐子麟:“……”徐子麟一边眉毛挑起,传达他的意思,企图和桑栀用眼神交流。怎么着,打算把我们丢在这荒山野岭?桑栀要离开的意图太过明显,就差把“我要走了”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桑栀有些心虚,求助地看向郁时晏。“你们先跟他回去。”郁时晏看了眼中年男人,那人听到郁时晏似乎是喊自己,带着老婆就凑上前来。“郁总?”他不太确定地问,又不敢看郁时晏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沉稳一些。郁时晏嗯了声,嗓音冷淡:“有空吗?帮我个忙。”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指着自己:“我?”“有空有空,郁总您说。”就算没空,他今天都得把这时间腾出来给郁总。“帮我把他们送回度假村。”郁时晏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徐子麟他们。徐子麟他们已经知道桑栀要走,这会儿三个少年一起看向这边,正好和中年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对上。徐子麟:“……”耿炳海:“……”桑怀月:“……”尽管不想承认,但是还是意识到,他们在郁时晏眼里好像就是多余的垃圾。中年男人:“……”熟人真多。哦不,熟人的儿子真多。一眼看去三个老熟人的儿子都在这了。中年男人收好心底的心思,对着郁时晏保证:“郁总您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安全送到度假村。”“哈哈哈哈哈,都是老熟人了。”为了让郁时晏放心,他还又补充了一句。“谁他妈跟你老熟人?”桑怀月横插一句打断他。乱攀什么关系,他对这人都没什么印象,狗屁的老熟人。出头的结果就是,得到了郁时晏一个警告的眼神。桑怀月:“……”桑怀月呼吸一滞,硬生生改口:“对,老熟人,多谢黄叔叔了。”中年男人良好的修养使他没有出口成脏,而是扯出一个滴水不漏的笑容:“怀月啊,我姓张。”桑父就桑怀月这一个儿子,凡事有点重量的宴会都带着他,他们自然眼熟。桑怀月:“……麻烦张叔叔了。”徐子麟和耿炳海憋笑憋得难受,捂着脸不忍直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