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可太巧啦!这外邦人来我们这儿,必要吃这儿的特产——包叶槟榔!来公子,尝上一颗,包你爱不释口!”薛怜痛苦面具,堪堪躲过:“不不不用了,多谢好意,但我吃了这个也会腹痛,实在抱歉。”“嗯?”男子狐疑地在他和萧容脸上打转儿,然后垮起了脸,“胡说,自千年前我们祖辈就开始吃这个,怎么也不见像你们这般小疾大病的?”“……”薛怜浅笑着不说话。都吃成少数民族了,你心里没点数吗?第59章 饮鸩止渴回廊中的人继续赏雪聊天。聊着聊着就提到了他们英勇善战,一举进攻徽阳地界的世子殿下。宋玉负居然算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豪杰。薛怜从他们的口中听闻,他又屠了哪个城,又杀了多少人。没一会儿,他就朝萧容告别,起身离去。萧容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没强行挽留。大雪初停的这日。宋玉负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魏”,年号“南康”。徽阳与西北草原连月混战的局面,彻底宣告结束。天下各城门上都张贴了诏书,关于天下易主这件事,城中议论的沸沸扬扬。估计大多人都想不到,最后成为天下之主的人,会是曾经那个身微言轻的西珏质子。-此时的皇城。长平殿外,文武百官叩拜新帝。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徽阳的前朝遗臣。民间对新帝的这般做法议论纷纷,但又实在不敢声张。因为坊间传言新帝生性喜爱杀戮,整个徽阳除了能收为己用的朝臣,其余都被灭口斩草除根。大典结束之后,宋玉负就回了宫殿,褪去一身玄金龙袍。显得身形瘦了许多。“殿下,现今天下大赦,四方百姓也安定下来了。”慕瑛从殿门外走进来,将手里的民诏呈给他。他闻声接过,翻看了几眼后,道:“天下百姓安定,确实少了不少麻烦。接下来,你就先去把那件事完成了。”“殿下。”慕瑛犹豫不决,“虽然外面逐渐安定,但朝中还是处于割据的局面,属下觉得还是应……”宋玉负眸色渐冷,沉声问道:“如今我做了新皇,你倒是不听命于我了,是吗?”“属下不敢。”“那就去办。”“……是。”等到慕瑛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切记,‘薛怜’二字是重点排查目标。”“……属下谨记。”慕瑛离开后,偌大的辉煌宫殿内只剩下他和另外几名侍女。“去找些丁香花来。”他吩咐了句。侍女领命,很快就从花房抱来了一簇丁香花。现在是冬日,所以丁香花的数量极少,这已经是所有的量了。“都出去。”“喏。”侍女退出去后,他便抱着花走进了内殿。他衣衫单薄地坐在内殿的台阶上,看着白紫色的花朵,低头轻嗅了下。然后抱在怀里。片刻后。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就已经起了大大小小的红疹,看得骇人。他神色痛苦地躺在地上,脸色越发苍白,而抱住花枝的劲却越来越大。越勒越紧,丁香的花汁几乎都快染上衣襟。但他只能这么做,只有丁香花的气味才能让他脑海昏沉,他才能勉强不去想那个奋不顾身丢弃自己的人。他不怕起疹,也不怕昏迷。因为这些都好过以前的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饮鸩止渴般,沉溺在这虚渺又麻木的梦中。就这样过了七天,慕瑛快马赶回了皇城。等他看见宋玉负的模样时,属实是大大震惊了一番。“殿下!”他惊慌失措地冲过去,试图唤醒坐榻上的人。宋玉负抬起眼皮,面色苍白地看着他,今日喝了点药,头脑清醒了一些。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慕瑛,连忙起身抓住对方,嗓音低哑地问:“人呢?找到了吗?”问完,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慕瑛,生怕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情绪。他害怕,得到的还是失望的结果。慕瑛却不回他,只是说:“殿下,你是为了他……才将自己变成这副样子的吗?”不惜利用让他痛苦难耐的丁香癣,才能勉强去暂时忘记一个人,获得一点点安宁。何苦呢?“我在问你,人呢?!”宋玉负厉声又问了一遍。“找到了。”慕瑛垂着眼,重复道,“找到了。”听到回答后,他怔了一瞬,然后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颤声复问:“真的……真的找到他了?”“嗯。孟大人现在就在浮壁,住在青花巷子里的一户小宅子里。”“还有呢?”他的声音依然抖着。“孟大人还更改了姓名,正是陛下刻意嘱咐过的名字。”宋玉负缓缓垂下手。半晌后,他笑了起来,无神的双眼终于弯成了月牙,就像一个孩子尝到了失而复得的糖果一般。慕瑛沉默地看着。只见他起身将床榻上已经枯萎的丁香花扫到一旁,然后去穿衣穿鞋。慕瑛有种不好的预感:“殿下,你这是要?”“即刻前往浮壁,快去备马。”他的声音逐渐趋于沉静,不同刚才的脆弱无助。但慕瑛能瞧见,陛下就连穿衣时手也是抖着的。“望陛下三思!”见他不动,宋玉负停下来看他,喜悦之色顿时消无。“陛下,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朝中还未稳定,就算要见薛公子,也该先把眼前的事做了才行。”“朝中之事我自有我的考量,你只需按我的命令去做。”他听着这低沉冷淡的声音,便知晓再劝下去,估计自己也落不得好。于是无奈地答应了。趁着慕瑛去备马的空当,宋玉负去了趟仓廪府库,精挑细选了几样物件。因为他记得,薛怜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就在冬月初十。他不允许薛怜过生辰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所以这一趟,他必须去。不仅如此,还要将他带回来。快马加鞭赶了五日,终于在冬月初十这日下午抵达了浮壁城。恰巧这时,浮壁又下起了大雪。宋玉负年少时来过浮壁城一次,当时陪在他身侧的是自己的母妃。时隔多年,物非人逝。他纵着马,穿过喧闹祥和的长街,到了薛怜的住处门外。院门是块破旧且摇摇欲坠的木板。宋玉负皱眉看了眼,便伸手推开,迫不及待地走进去。院内簌簌落白,却没有人。这时,门外经过一个大娘,她瞧见薛小公子家忽然多出了两个陌生男子。于是出声问道:“哎?你们两位是谁啊?”慕瑛率先回头,朝大娘拱手道:“我与公子是薛公子的朋友,特来此地为他庆贺生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