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捧着郁平川的脸看了许久,最终下定结论。“哦,郁景瑞啊!”郁平川:“……”兄弟二人外貌大部分随了各自的母亲,相似的地方不算太多,再加上郁平川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身形消瘦。郁景瑞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娇生惯养,脸看着也要圆润一些。郁平川不明白,叶淮是怎么把他俩看错的。不过他知道,不能和喝醉的人计较太多。“泥为什么会在泥锅的房间里?”叶淮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舌头却越来越沉,说话都快要不利索了,只能咬着音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叶淮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郁平川一会儿,然后抬手拧上郁平川的耳朵。“泥小纸不学好系吧?上次窝跟泥嗦的全都忘了系吧?偷偷摸摸跑来泥锅房间想做什么?”被叶淮拉住耳朵的那一刻,郁平川开始反思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叶淮有点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他变得这样大胆。两只耳朵都被捏在掌心,叶淮用力地向两边扯了扯。“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泥锅,唯独泥不能!”郁平川正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人撂倒,听到叶淮的这句话后,抬手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不要总是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泥锅,自己长了耳朵和眼睛,泥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原本想要擒拿的动作缓慢放下。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里面多少有点真心在的吧?郁平川动摇了,那就勉强相信他一次。“不行,为了泥锅以后的幸福生活,窝得好好跟泥嗦道嗦道。”慢吞吞的把话说完,叶淮抓住郁平川的胳膊,摆出一副想要彻夜长谈的架势,把人拉到床上,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窝跟泥嗦...”叶淮盘腿坐在郁平川对面。“说吧。”郁平川洗耳恭听。‘咚’的一声闷响,叶淮向前栽倒,被酒气染红的脸埋进郁平川胸口,沉沉地昏睡过去。“……”把人拉起来搬直了躺在床上,郁平川抬手拂过叶淮额头,将他额前的刘海向后拢。睡了也好,睡了就不用闹腾人了。把床让给叶淮,郁平川起身走到露台,手肘撑在栏杆上,独自对着寂静的深夜发呆。-喝醉的人第二天醒来,都会犯同一个毛病,叶淮也不例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叶淮还以为他的脑袋要炸开了。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推门走出房间的那个瞬间,剩下的那些就像是啤酒上面的气泡,哔啵哔啵地炸裂消失了。他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郁平川从卫生间里出来,听见床上的响动,扬眉道:“醒了?”叶淮狗狗祟祟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观察着郁平川的表情。他试图通过郁平川的心情,来猜测自己昨晚有没有作大死。表情正常。语气正常。行为正常。郁平川平时的脸色就是臭臭的,语气拽拽的,看样子昨晚没发生人神共愤的事情。一切正常,准备起床。叶淮美滋滋地掀开被子,然后当场愣住。被子下的叶小鸟,娇羞地垂着头。“……我衣服呢?”郁平川淡定喝水,“脱了。”要不是因为不太方便,叶淮肯定会当场跳起来。“你脱我衣服干什么?!”郁平川放下手中的水杯,“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叶淮裹紧身上的被子,目光躲闪。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记得,至少走出KTV的那段记忆还是挺清晰的。但那之后……“我没在大街上耍酒疯吧?”叶淮四处寻找手机。他想要看看今天的新闻头条,有没有刊登什么某男子深夜耍酒疯,当街裸.奔之类的。寻了一圈没瞧见手机的踪影,叶淮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万一真的找到相关新闻,那他还不如被郁平川嘎了。郁平川长眸微眯冷哼一声,坐进角落的单人沙发,双腿随意的敞开,一只手抵着额头,优雅又矜贵。叶淮移开目光,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那你说说——”郁平川故意拖着腔调说话,吊足了叶淮的胃口。“你的衣服为什么不见了。”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蔫儿坏呢?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郁平川敛起神色正要继续逗弄,只听床上呼啦一声被子掀起。叶淮破罐子破摔,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光脚踩在地面上。郁平川挑起眉毛,“欺负我看不见是吧?”寻找衣服的动作一顿,叶淮装作镇定道:“就算你能看见我也敢,都是男人怕什么?你有的我也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嘴上理直气壮,心里慌得一批。叶淮找出衣服,看也不看就往身上套,扣子扭错好几颗,就连裤子都是套上以后才发现,穿错成了郁平川的。郁平川意味深长道:“你最好说到做到。”郁平川坐在沙发上,目光虽然涣散没有焦点,视线却一直随着叶淮移动。叶淮知道他听力极好,可以通过声音分辨出他所在的方向,可是总被人这样盯着看,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毛。不过转念一想,叶淮又觉得没什么。之前去伊南住的酒店是玻璃浴室,他澡都不知道在郁平川面前洗多少次了,还怕换件衣服不成?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叶淮又是一条好汉。郁平川听见叶淮穿好衣服,朝他招手道:“过来。”气势不能输!叶淮昂首挺胸地走过去。郁平川又道:“矮一点。”叶淮不明所以,想了想还是照做,矮下身子,单膝跪地蹲在郁平川腿侧。郁平川突然伸手,穿过叶淮睡得乱糟糟的发丝,像撸小猫似的捋了两把。“你.....算了,”郁平川欲言又止,“不记得正好,起来了就去吃饭吧。”说完,郁平川率先起身离开房间,把一脸懵逼的叶淮独自留在房间。“什么情况?”叶淮心里不安地打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说话说半截啊?”好不容易撇开的念头,又被郁平川勾了回来,叶淮现在都快好奇死了。追着郁平川下楼,餐桌前郁家人坐得整整齐齐,叶淮只好把追问的话憋回肚子。礼貌地打过招呼后落座,叶淮心虚地把脸埋进碗里。“小叶啊。”郁宏远说道,“昨晚你和小川玩儿什么那么热闹,在房间里面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要不是咱们家住着别墅,恐怕就要被邻居找上门了。”“……”叶淮将脸埋得更深了。他该不会是跳的脱那个啥舞吧?大脑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幻想的画面,叶淮头皮一阵发麻。他以前也喝醉过两次,据说酒品很好,不疯也不闹,自己找个安静的角落蜷成一团睡觉,等睡醒了,酒也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