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池慕摆了摆手,“待会要去爸妈那。”他正发愁如何向父母说明离婚的事情,哪有心思喝闷酒。“你们不是上过一期节目了吗?”江远给他换了杯白开水,“相处得怎么样?”“一塌糊涂。”池慕心灰意冷,“裴嘉之真是深不可测。”“你们在节目里大打出手了?”江远往最坏的方向想,“闹得不可开交、一刀两断。”“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叹为观止。”池慕喝了口没滋没味的白开水,“你觉得裴嘉之是那种不体面的人吗?”“他当然不是。”江远一口否定,“但你的状态可称不上稳定。”“闭嘴,小心我揍你。”池慕比了个威胁的手势,“我脑子非常清醒,只是偶尔有些困惑。”“愿闻其详。”江远作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为什么我离裴嘉之越近,就好像离他越远?”池慕费力地表述着,“每当我想走近一步,就会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你在说绕口令吗?”江远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越近越远的,我听不懂。”“江远,你的智商可以和我家看门的边牧媲美了。”池慕冷笑道:“我后悔当初把念书的时间浪费在玩耍上,以至于和你做了狐朋狗友。从现在起,我要洗心革面,向裴嘉之学习,做一个有知识的人。”“小少爷,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江远目瞪口呆,一不留神叫出了池慕的绰号。“好端端的,读什么书?”“提升文化素养啊,大惊小怪。”池慕轻巧地跳上沙发,像发表获奖感言一般抬头挺胸,郑重宣布。“我想好了,既然是追裴嘉之,那就要和他站在思想的同一个高度,让该死的黎元思见鬼去吧,我会成为最了解裴嘉之的人。除了我,没人配得上裴嘉之。”他的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足以照亮每一处阴暗的角落。江远呆呆地望着他,恍惚间以为看到了艺考时意气风发的池慕。“你一定能成功的。”江远由衷地说:“终于,轮到我鼓励你一次了。对了,千万记得狠狠教训一顿黎元思,我看不惯他好久了。”“你看不惯他哪点?”池慕追问。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字。“装!”“咳咳咳咳——”某家高端俱乐部里,黎元思被一口红酒呛到,狼狈地咳个不停。“我说老黎,你急什么,刚端上来的酒难道会长腿跑?”于星文嫌弃地坐远了点,“赶紧擦干净,嘉之马上到。”“他居然有心情和我们喝酒。”黎元思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池慕提离婚,他一点不生气吗?男人的尊严去哪了?”“你别乱插手嘉之的事,他心里有数。咱们难得聚一次,开心最重要。”于星文作为唯一一个知晓内情的人,不得不为裴嘉之遮掩。“他们离了没?”黎元思刨根问底,“池慕该不会以离婚作要挟,逼迫裴嘉之陪他上节目吧。”“老黎,人家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于星文呵斥道:“你瞎操什么心?”“我盼着他们赶紧离。”黎元思倒了杯红酒,细细品味。“趁嘉之没到三十,好找个配得上的伴侣。”于星文头疼得厉害,正欲阻止黎元思,门外忽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他抬眼看去,裴嘉之站在门边,神色冰冷得可怕。“黎元思,解释一下,什么叫配得上?”第19章 他是我的合法配偶黎元思张口结舌,于星文连忙站起来,请裴嘉之入座。“老黎嘴碎,一天天的净瞎扯。来,喝酒喝酒。”裴嘉之不为所动,目光淡淡地扫过黎元思,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于星文后背发凉,预感到一场风暴马上来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裴嘉之敲了敲桌子,“黎元思,解释一下,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黎元思咬咬牙,不想显得太窝囊。“嘉之,我说实话,池慕和你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你打理家务、孝敬长辈的贤内助,你看池慕哪点符合了?三天两头不在家、十天半个月没个人影、拍的戏一部比一部烂。至于池家,近些年一直走下坡路,又缺少可以继承家业的人,还得靠和裴家的姻亲关系立足,对你提供不了任何助力。”于星文面色惊恐,拼命给黎元思使眼色,示意他别讲了。“我是为你好。”黎元思喋喋不休,“池慕配不上你,我有责任告诫他。他和我们的圈子格格不入,这是大家公认的。”于星文长叹一声,自知无可挽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段三个人的友情走向终点。“为我好?”裴嘉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欺负我的法定伴侣,不是在打我的脸吗?我把池慕带进我的社交圈,不是为了让你孤立他的。”“我没有孤立他。”黎元思气急败坏,“是他融入不了,听不懂我们的交谈。”“池慕是我的合法配偶。”裴嘉之直截了当,戳穿了黎元思故作清高的遮羞布。“你有什么资格看轻他?”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黎元思。“黎元思,你记住了,是我追的池慕。池家一放出风声,我就主动上门,请池慕的父母安排了一场相亲。这么说,你满意了吗?”————池慕正襟危坐,应付着父母的全方位盘问。“对,我和裴嘉之是闹了点小矛盾,不太严重。”“闹到要离婚?”池母半信半疑,“那为什么嘉之没和你一道过来,害我白做一桌好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