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低头不语,于星文重重地叹了口气。“文羽,你执念太深了。裴嘉之就算离婚,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后来和他结婚的那位。我和你强调了好多遍,为什么你一点听不进去?”“是池慕吗?”文羽的咖啡一口没动,“可是裴嘉之在节目里说,他们是相亲结婚。相亲的话,没什么感情吧。”“你觉得裴嘉之会和没感情的人结婚吗?”于星文直言不讳,“裴嘉之还没离婚,你要是有了不合时宜的念头,我劝你趁早放弃。黎元思他们对你曾经告白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藏好点,别再节外生枝、惹起事端了。”“我见裴嘉之一面就走,不会做出格的事。”文羽喝了口咖啡,苦涩到难以下咽。“来自朋友的生日祝福,不算过界吧?”“希望你说到做到。”于星文压下心底的隐忧,“但愿裴嘉之能度过一个没有风波的生日。”于星文的担忧不无道理,在这场小型生日会上,聚集了许多的焦点,尤其是池慕的到来,将会掀起一场狂风巨浪。但池慕本人并没有这种自觉。他无事一身轻,快快乐乐地投入了做蛋糕的工程。他想给裴嘉之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生日蛋糕。裴嘉之不喜欢过分甜的味道,池慕在做的过程中特意控制了糖量,确保蛋糕甜度适中,在裴嘉之能接受的范围内。奶油的抹面要光滑,装饰的水果要新鲜。最难的一步实属裱花,池慕试了几次都不尽如人意,只好捧着蛋糕去了店里,请专业蛋糕师操作。他用同样的做法,做出了几个相似的蛋糕,挑出最完美的一个装进包装盒里,绑上精致的丝带。这样着重的仪式感,是池慕不曾有过的。他把蛋糕端端正正地摆在车后座,开车去了生日会。江远比他先到,手里照例拿着一瓶红酒。“帮我拿一下蛋糕。”池慕停好车,往后指了指。江远拉开车门,取出了装得严严实实的包装盒。“黎元思订了蛋糕,你怎么又买了?”江远拎着蛋糕,疑惑不解。“还是这么小的,够吃吗?”“够裴嘉之的,没别人的份。”池慕下了车,敲了敲江远的脑袋。“黎元思订的,能和我的比吗?我亲手做的。”“你真贴心。”江远眼馋了,“怎么不给我做一个?”“你也有份。”池慕拍了拍他的肩膀,“冰箱里剩了几个次品,改天来拿。”江远举起拳头,象征性地在池慕眼前挥了挥。池慕一点不怵,反手一掌拍在了江远的背上。两人像小孩子似的打打闹闹,池慕被江远推了一下,没站稳,一脚踩在了路过的黎元思皮鞋上。“池慕!你——”黎元思不顾形象地单脚跳了起来,疼得面容扭曲。和他同来的人见状,立即伸手扶住了他。池慕一回头,就看见了怒气冲冲的黎元思,心知大事不妙。“我没看见你在后面,不好意思。”他主动认了错,“你还好吧?”“我不好,很不好。”黎元思缓了缓,气得直打哆嗦。“你为什么不能看路?”“我后脑勺没长眼睛。”池慕觉得他强人所难,“没看到你过来。要不我叫个车,送你去医院检查?看看骨头断没断。”“你在讽刺我?”黎元思不依不饶,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他身边的人赶紧上前了一步,挡在池慕和黎元思之间。“算了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干嘛咄咄逼人?”直到这时,池慕才把目光放到了和黎元思同来的人身上。这人身材修长,戴了一副细边眼睛,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他推了推眼镜,对池慕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文羽,是裴嘉之的大学同学,很高兴见到你。”原来他就是文羽。池慕心中惊诧,面上不显半分。他伸出手,和文羽回握。“我是池慕,是裴嘉之的——”怎么介绍呢?池慕犯了难。同学、朋友、恋人、前任这些称谓,听起来都不大对劲。“朋友。”江远出来解了围,“我们都是裴嘉之的朋友。”“对,都是朋友,不用介绍了。”黎元思脑子难得清醒,没让池慕为难。“文羽,你只用记住,这位是个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被踩一脚自认倒霉。”“什么踩一脚?”身后响起了于星文的声音。池慕循声望去,看见了裴嘉之的身影。寒风肆虐,裴嘉之穿了件深色大衣,显得沉稳可靠。尽管他有意低调,但还是凭借骨子里的气势压过了同等身高的于星文一头。江远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算是发现了,无论是谁站在裴嘉之身边,都是沦为陪衬的下场。除了池慕。江远来不及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池慕像只小鸟似的奔向裴嘉之。他停在离裴嘉之一两步的地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又在装乖了。江远笑了笑,没有戳穿池慕。“你又闯什么祸了?”裴嘉之显然深有同感。他周身的气势在池慕靠近的顷刻间烟消云散,从凛冽的寒风转变为柔和的微风。他们面对面站着,这画面乍一眼望去极为和谐,谁也没有抢走谁的风头。这让江远极为惊讶。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不得不承认,池慕和裴嘉之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相配。“我不小心踩了黎元思一脚,对不起。”池慕抢先认错,打了黎元思一个措手不及。“踩一脚而已,能有什么事。老黎,你越发小气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不象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