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仍在持续不断地下,池慕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只见星星点点的灯光铺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纷纷扬扬的雪花依次落下,模糊了他的视野。他一见到雪,就想起那年的圣诞节,他和裴嘉之冒雪去看了《致云雀》的深夜场,在回来的路上途径了一棵圣诞树。十年难遇的一场雪,刻骨铭心的一个吻。池慕的心跳得愈来愈快,他靠着冰凉的玻璃窗,在心里默念着三个字。迟迟说不出口的三个字。他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可一到了和裴嘉之单独相处时,就会不由自主地退缩。为什么明明深爱的两个人,却不能互相倾诉爱意呢?摩天轮一点一点上升,齿轮发出咔咔的转动声,雪下得更急了,仿佛在催促着什么。无法抑制的感情占据了上风,簌簌的雪声里,池慕的声音格外清晰。“裴嘉之,我爱你。”同一时刻,车厢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池慕,我们试试吧。”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重合在一起,静静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第54章 如暴风骤雨般的吻雪花敲击着窗户,盖过了咚咚的心跳声。池慕的心怦怦直跳,却没有被这天降的惊喜冲昏头脑。他明白,裴嘉之说的试试就是字面意思,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和好,但他知足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只不过这次,是两个人一起走。“好,我们试试。”池慕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裴嘉之唇边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角眉梢流露出真实的笑意。摩天轮缓慢地转动着,机器运作的声音越发沉闷。池慕听着轻微的摩擦声,透过玻璃窗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摩天轮的顶点。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恋人,永远不会分开。“我可以吻你一下吗?”池慕突如其来地问。裴嘉之惊讶地挑了挑眉,在他迟疑的间隙,池慕已经不管不顾地凑了上去,吻在了他的唇角。既然故事里没有明说吻在哪个位置,那吻在哪里都可行。池慕抱着侥幸心理,捏了捏裴嘉之发烫的耳朵,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耳根一下子红了。裴嘉之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是耳朵,一摸就红,但也平常没人敢去碰。除了池慕。他得寸进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裴嘉之的耳朵,从耳骨摸到耳垂,摸得耳朵红通通的,就是不松手。“你胆子挺大。”裴嘉之沉下脸,不悦地掐了掐池慕的脸,想吓唬吓唬他。但池慕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得寸进尺,又亲了裴嘉之的脸颊一口。那得意的表情像是明晃晃地在说:亲就亲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裴嘉之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确实不能拿池慕怎么样,但他骨子里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挑衅。无论是谁。他盯着池慕看了半响,忽然扯下领带,往摄像头上一抛,随即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上去。池慕还没看清裴嘉之的动作,就被强硬地吻住了。裴嘉之的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来,吻得他招架不住,难以抵挡。酥麻的感觉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池慕浑身发软地往后倒,裴嘉之稳稳地揽住了他的腰,轻车熟路地撬开他的唇,让这个吻更深入。窗外的雪花在这一瞬静止了。摩天轮到达了顶点。池慕的呼吸乱了,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激烈的吻。唇齿相撞中,裴嘉之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一点血渗了出来,又被很快地卷走。“抱歉,弄疼你了。”裴嘉之停了下来,轻抚过他受伤的嘴角。池慕按住裴嘉之的手,不服输地命令道。“继续。”他不想这个吻中断,便主动含住了裴嘉之的唇,催促着对方给予响应。裴嘉之欣然应许。池慕的睫毛扫在他脸上痒痒的,他顺从地张开口,配合着池慕闯入,好整以暇地由着池慕横冲直撞,磕到了自己嘴里的软肉。“嘶——”池慕痛得眼泪汪汪,赶紧退了出来。裴嘉之捏着他的下巴检查了一下,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没出血。”“可是很痛。”池慕揉了揉脸,不满地抗议道。“忍着。”裴嘉之亲完不认人,说出的话比外面零下的天气还要冷。池慕按了按发麻的嘴唇,残存的痛感像针刺般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可见刚才亲得有多用力。裴嘉之以前有这么强势吗?池慕陷入了疑问。在他的印象里,裴嘉之的吻要么是蜻蜓点水的啄吻,从额头亲到锁骨,一触即分;要么是温柔缱绻的长吻,从日落吻到黄昏,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像这样充满压迫感的深吻,是很少见的。裴嘉之不会也在忍耐吧。池慕咽了咽口水,眼神下意识地跟随着裴嘉之,看他拿起盖在摄像头上的领带,准备系上。“我帮你。”池慕自告奋勇,抢过了裴嘉之手中的领带。他先给裴嘉之理了理衣领,抚平了领口上的褶皱,再将领带的两端握在手里,一长一短地绕在裴嘉之的脖颈上。这个过程进行得很慢,因为池慕会时不时地停下动作,细致调整着领带的位置。他一心一意地想着怎么打好领带,忽略了自己的手总在无意中碰到裴嘉之的喉结。裴嘉之不适应地偏了偏头,又被池慕硬拽了回来,怎么避都避不开。“你别乱动。”池慕不高兴了,“你动了我就打不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