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末鄙夷地冷哼一声。“我来。”阿海站到凌末身前敲响房门。双万丈昨晚在外面喝到半夜才回来。他来这里还没几天, 就已经认识了三四个狐朋狗友, 一喝多就在大排档闹事, 昨天甚至还想集体吃霸王餐。也就是双万丈脑子里还有一丝仅剩的理智,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犯事儿,所以在老板拿起电话要报警的时候,他又充当好人哄着同行朋友把单给买了。于是他成了一群酒鬼中唯一一个真得吃到霸王餐的人,其他酒鬼清醒后还感谢他拦住了他们,成了冤大头还莫名其妙就认双万丈做了大哥。占到便宜的双万丈心情大好,决定今天睡个懒觉, 下午再去医院晃晃。所以这会儿被敲门声扰了好梦的双万丈一肚子气。“谁啊!是不是有病,一大早敲人门,敲魂啊!”双万丈啪一下用力拉开门。随着他这一下, 屋里那各种臭味混合在一起像是发酵了一般的气体直接冲出门外。饶是阿海都不禁屏气皱起眉头。双万丈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样子, 在看到阿海后,瞬间就弱掉大半。他从小在外面鬼混到大,又在牢里蹲了那么多年,虽然书没读过几年, 大字不识两个, 但却非常能分辨什么叫做绝对力量的悬殊。他收起自己那欠揍的语气,掩饰地咳了两声, 问:“你们找谁?是不是敲错房门了。”阿海不说话, 就是定定看着他,大概只过了几秒钟, 就已经让双万丈头皮发麻了,他有些惶惑地往后退一步。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仇家找上门,但转念一想自己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认识的人都没几个,而且他的仇家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追他追出省外。双万丈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转着,直到看见大块头身后还站着一哥身形纤瘦的人。双万丈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凌末一眼,但就这一眼,他刚还虚浮的眼神一下有聚了焦。他认识这张脸。“我认识你!你是,你是凌,凌末对吧!”此刻对于双万丈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直接掉到他头上了,他在走廊里哈哈大笑几声:“我还想找你呢!那臭小子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结果你倒好,自己找上门了来了,那感情好啊!”“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来来来!”双万丈说着就要上手撘凌末的肩,被阿海一下捏住手腕往后折去。“哎疼疼疼疼疼!”双万丈痛呼,“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快撒手!”阿海用巧劲一甩,手松开的同时双万丈顺着惯性撞到门上,但即便这样他也还是笑容满面的。“你就是臭小子的老板是吧,我知道你,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照片。”双万丈做了个向里邀请的姿势,“快进屋吧,咱进屋说进屋说。”凌末往里看了眼,除开气味不说,昏暗的房间里看似只有一张床,窗户和窗帘紧闭,地上都是纸团、烟头和酒瓶子,还有些分辨不出的不明物体。凌末怀疑他从住进这间屋子开始,就没有开过窗户,在这里面坐几分钟,他怀疑自己可能会中毒。“出去聊吧。”凌末对他说。双万丈虽然挂着笑容,但他在陌生的环境里其实十分警惕,他的双脚始终站在房间内,手扶着门问:“去哪儿聊?就这里不行吗?”凌末看出他有顾虑,便说:“地方可以随你挑,但这间屋子我不会进,或者你想在走廊里谈也行。”怕凌末会跑似的,双万丈立马掉头回房间,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拖着酒店的拖鞋,做出弯腰带路的姿势走在最前面出了招待所。招待所后面有一条小河,傍晚会有附近的居民在这里散步。双万丈很有目的性,带着他们走到小河步行道的另一头,那边树林茂密人烟稀少,并且有且仅有一个出口,在双万丈身后。走到了满意的位置,双万丈又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极其殷切地看着凌末。“你说你想找我?”凌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找我要做什么?”双万丈想凑近说,可才刚朝前走了一步,阿海就从嗓子里发出声音警告他,双万丈挑眉摊手,又退回了刚刚的位置。“我是要找你。”双万丈笑着说,“你把我孩子拐走了,我不得找你吗?”凌末:“我拐了你孩子?”“那没错啊!我孩子本来念书念得好好的,被你骗去打那个什么游戏,这还不是拐走吗?”双万丈说,“而且我听说,你们打那游戏是不是能赚不少钱呢?”凌末看着他,没回答。双万丈又说:“你可别想骗我啊,我都打听过了,说每月工资能有好几万!是不是真能有那么多?”“你说你找过双夏了?”凌末问他,“他不肯给你钱?”双万丈一下阴起脸:“他就是个白眼狼,全被姓谢那小子教坏了,我问什么他都不说,防老子像防贼一样!”“而且我才不找他要钱,他的钱本来就是老子的。”双万丈看着凌末说,“我这次来,是要找你。”凌末眯起眼:“我不认识你,你找我干什么?”“当然是找你要钱啊!”双万丈冷哼一声,“打打游戏就能挣那么多钱?你们糊弄谁呢,这种事情我在里面可听得多了,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勾当。”“不过你别担心,你们搞什么我都不管,但是你拐走我儿子这笔账,我们得算算吧?”“账?”凌末蹙起眉头。双万丈以为他不愿意给钱,提高音量斥道:“咋了!你把我儿子骗走了,难道不该给我钱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