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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命了。陆寓微这才意识到心头转过了什么念头,觉得自己大约是鬼迷心窍。陆寓微清了清嗓子,着急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一个没留神,压在心头的话就溜出了口,“梁王殿下今日来找过我。”既然梁王都说要娶她了,想必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陆寓微也没再遮掩。谢郁文闻言,手中的筷子却都没顿一下,“殿下那个人,异想天开胡说八道的,陆大人听他瞎掰扯呢,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听听就过去了。”大约是因为在一块儿吃饭,虽不在一桌上,但这样家常的氛围,也让人不由自主便放下戒心和规训。谢郁文本就对他多一分信任,此刻说话愈发没什么顾忌,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连忙朝他盈盈一笑,“我与陆大人私下里说话,要是失了分寸,陆大人千万别上外头说去,下回我一定注意。”话里话外的,怎么无端就将他当成自己人了?陆寓微神色一动,困惑中却慢慢生欣悦来,先前梁王两句话牵出的无边烦躁,立刻没了影踪。都是小事,陆寓微漫漫地想,谢公应当没什么好担忧的。收拾停当,两人便准备出发,陆寓微领着她往后门去。行到后街上,却见鸦雀无声一队轻骑侍立,厉兵秣马整装待发的模样,直让人望而生畏,最前头,冯子俊牵着两匹骏马候着。陆寓微也不多言,利落地翻身上马,一勒缰绳,那骏马就要撒开蹄子飞奔出去,转眼却见谢郁文叫徐徐搀着,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忙又喝住马,蹙着眉问她:“怎么了?”谢郁文已经呆住了,此刻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出行,竟然不是乘车辇。她仰着脸,无奈道:“陆大人,郁文不会骑马啊。”陆寓微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山河动荡的年月,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哪个不叫子女学些骑射功夫?危急关头,起码能够保命。哪怕如今的中京城,满城贵胄的女眷,能在朝廷秋狩下场露个脸的,都不在少数。她倒好,当真是个蜜罐里养大的娇娇儿。谢忱一个蹚着纷飞战火过来的人,却将女儿保护得这样好,也不知是不是害她。陆寓微觉得有些头疼,“此去南京府两百里,若是坐车,明日此时都到不了,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你耗。”陆寓微思索片刻,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拿定了主意。趋马行近两步,坐在马背上,略朝后挪了挪,居高临下地对她伸出了手,“上来吧。”……什么意思?让她与他共乘一骑,两百里奔袭?!饶是谢郁文这么没所谓的人,都觉得此举有失常理。陆寓微却没什么耐心了,淡淡道:“你若想学,回头我再教你。眼下你要么上来,要么回去。”谢郁文不过犹豫了一瞬,便放弃了抵抗,破釜沉舟似的心情,毅然决然地走上前去——左右是深夜,又没有旁人瞧见,他的亲兵想必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她有什么好怕的?陆寓微瞧着她走来,略低着头,鬓发从肩头略过,露出一段瓷白的后颈,伸手轻轻握住了他。他只觉喉头一紧,心嘭嘭地要跳出胸腔来。谢郁文不再犹豫,抓紧了他的手,就着力踩上马镫,晃着身子,小心坐定在他身前,虚虚握住他的手腕。陆寓微一牵缰绳,两臂不由触到她的腰间,几乎是搂着她的姿势,定了定神,冷声嘱咐她:“坐稳了。”作者有话说:快来收藏~来吃糖~!第28章起初谢郁文还有几分紧张,不过片刻,便适应了马上的律动,找准平衡,不由得放松下来,直了直腰,专心享受起驰策马上的畅快之意。二人贴得太近,这样细微的动作,也分毫毕现地叫他察觉。陆寓微恐她忘乎所以,冷声警醒,“别走神儿,抓紧了。”谢郁文赌气似的,用力在他腕上一捏,那力道使在陆寓微身上,倒像是在挠痒。陆寓微分明觉得好笑,却仍要敛着神色吓唬她,“我一松手你就摔下去了,回头你就等着一辈子起不来床吧。”谢郁文微微回过头,想瞪他一眼,以示不满。可二人实在靠得太近,他的双臂箍在她腰间,只稍一扭动,便牵出无数始料未及的触碰来。谢郁文犹自不觉,半个身子朝陆寓微臂上一倾,软腻的触感叫他心慌意乱,立时面色一变,这回是真恼了,“真不要命了?再乱动,你自己走去南京府。”春夜的风,仍带着丝丝凉意,遑论策马飞驰起来,急促的夜风刮在人面上,撩起阵阵战栗。起初的新鲜劲儿过了头,谢郁文开始觉着冷,不由自主地,就往陆寓微怀里缩。开道的禁军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前后簇拥着他们的坐骑,骏马紧随前列,是以并不用费太多心神。陆寓微努力想要全神贯注地策马,可身前的人,仍渐渐夺去他的注意力。不止歇的颠簸里,陆寓微仍能觉察到她的身子微微发颤,应当是冷。可她却一声不吭,倒十分要强。心下莫名就柔软了。陆寓微小心翼翼地紧了紧胳膊,略往前挪上一挪,企图将她更多地收拢在他的身躯之下。周遭的事物渐渐模糊,唯有方寸之内的感官和触碰,清晰到了极致,一分一毫的,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这一路,陆寓微心绪茫茫然的,还隐有一分不安与心虚。他这一生,半辈子都在马背上讨生活,可骑马骑出这样的体感,真是空前绝后。到底是多一人共乘,一路三次在驿站换马,行到南京府,较上回仍多费了些功夫。早前陆寓微遣了亲兵,先一个时辰出发,往南京府中传令,此刻京兆尹府上早有人候着了,同上回一样,领头的仍是邹大人。陆寓微不妨又是邹大人亲自留守,客气地与他见礼,“又一次夤夜麻烦邹大人。”邹大人摇了摇头,“职责所在,陆大人毋需客气。”一抬首,目光扫及陆寓微身后的女子,微微一怔,只见那女子姿容姝丽,还有些眼熟,不由多瞧了两眼,“这位是……”谢郁文的脸色不太好看,头一次骑马就行得这样快、这样远,此刻尚未缓过神儿来。勉强朝邹大人笑一笑,才要答话,却叫陆寓微抢了先。“是官家跟前的女使。官家听闻了此案,特遣女使来查问详情,今日便是来看案卷的。”邹大人“噢”一声,且惊且疑,并不十分信服。可陆寓微既出此言,便没有想与他分辨的意思,当下也只好向谢郁文示意,“内人这边请。”案上备好了一应事物,陆寓微熟门熟路地做起了主,三言两语将邹大人请回了,只留下了两个听差的衙役。谢郁文见邹大人走远了,这才挨到他近旁,压低了声音,“陆大人真会信口胡诌。什么官家跟前的女使——往后若叫官家知道了,郁文还有没有命在了?”堂上烛火亮堂,适才暗夜下掩映的种种,骤然搬到了明灯之下,一切仿佛又回复如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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