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句话有待商榷,季烟不拆穿她:“那你收拾下,我过去接你。”拐弯到江容冶家,接到人,季烟驱车回到住处。一进门,季烟换好鞋去厨房,江容冶直奔餐桌,甫一看见满桌子的菜,一边坐下,一边犹豫试探:“这不是你做的吧?”“不是,”季烟盛了两碗饭从厨房出来,说,“他……做的。”江容冶夹了个蟹腿,闻言,不由好奇:“他……谁?”季烟没答。琢磨一会,江容冶想到了王隽,更是想到了不久前季烟在电话中苦恼惆怅的语气,她思忖着:“是我想的那个人吗?”季烟给她添了碗汤,轻轻地嗯了声,说:“是他。”说起这个人,江容冶很是感慨,她亲眼目睹王隽对季烟的漠视,本该是批判臭骂他的,可有之前的帮忙在前,再看看眼前这桌饭菜,想来两人进展应该还算不错,她一下子变得为难。拿起水杯喝两口,又盯着季烟看了好几眼,江容冶才说:“你们进行到哪步了?”“他在追我,让我考虑考虑他。”江容冶心里有了点底,随即问:“你呢,你怎么想的?”季烟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说:“我……”她困顿了许久,摇了摇头。不需再问,她的意思已然明了,江容冶吃了两口菜,假装漫不经意地问:“他这回想明白了,不是玩玩而已吧?当初坚决不婚,说离开就离开的人可是他。”季烟默了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江容冶听完后,评价道:“还不错,知道上赶着献殷勤,做可比说来得实际。不过……”她尾音一转,笑眯眯地,“他回来找你,还是受了周显事情的刺激嘛。”季烟不置可否。食物再香,江容冶也顾不上了,她愤恨地拍了下桌子,冷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归根到底,男人就是一个字——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早干嘛去了。”季烟笑出声。“笑什么,我们在说你的事。很严肃的一件事。”“不是,就是觉得……”季烟想了下,说:“容容,你真好。”江容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不是他上次帮了我,还有这桌可口的饭菜,我还想再骂他,最好骂他个狗血淋头。”季烟还是笑。她环顾了一圈:“他呢,煮了一桌子菜就跑了?”“他回北城加班了。”解决完一只螃蟹,江容冶又吃了两筷子青菜,慢慢回过味来:“所以,他跑来这边就为了给你做顿饭?啧啧,你们小情人的世界是我不懂。”季烟噎了下,小声说:“他纯属没事找事。”“那你完全可以把他赶出去嘛。”“……”玩笑开过,江容冶正经了些,问:“你们和好如初了?”季烟摇摇头:“还没,我还在考虑中。”小情人的把戏,江容冶算是听明白了,皱眉道:“你确定是叫我过来吃饭的?”季烟抬头,一脸迷茫:“你现在不是在吃吗?”“……”饭过半饱,季烟主动说:“过年前那次,你来接我,我答应你不要再搭理他,可是……”她稍作停顿,看着江容冶说:“容容,他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人,开始也是我心甘情愿,我以前怪他不喜欢我,可当那天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说他带了户口本过来,只要我同意,随时可以和我领证,加上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江容冶并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以前她也热切地爱过一个人,也曾被热切地爱过。进入社会工作后,看多了身旁人对感情的轻视和不尊重,她对感情这种东西越来越嗤之以鼻,但看着眼前的好朋友,她到底是不能说太重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觉得对我抱歉,有回应的喜欢是好事。”闻言,季烟瞬间放松了所有的忧思,她的肩膀不再是绷得紧紧的。江容冶把这一细节看在眼里,打趣道:“就这么喜欢他?”还没等季烟回答,就听她又问:“那位周老师是彻底没机会了?”“我看到他经常想到王隽,就是……”大约是难以启齿,季烟没往下说。江容冶摇头说道:“季烟,你没有当渣女的潜质,怎么也要钓着一个,再去刺激王隽王隽,最好让他怀疑人生,要是能发疯最好了,他不疯都对不起你流过的眼泪。”她说这话,有心也无心,季烟却是诚恳地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想连累无辜的第三人,对周显不公平。”话已至此,江容冶没再多说,只感慨:“可惜你弟的一番好意了。”“我跟他讲过周显的事。”江容冶扬眉,问出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你在深城,他现在在北城,以后你们怎么打算?”季烟说:“我告诉他,我只在这边,不考虑出省。”“他同意?”王隽同不同意,季烟不知道,但她要考虑她的父母,她在深城,父母要是有个不便,她赶回去很近,但如果离得远了,她看一回父母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对此,江容冶持怀疑态度:“他父母在北城,他如果来这边长久居住,他父母会同意吗?”季烟自己也不清楚:“再说吧,如果真的要在一起,这个问题总要解决。”用完餐收拾干净,季烟和江容冶坐在客厅聊天。晚些时候,季烟开车送江容冶回去。到了楼下,江容冶突然抱住她,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你所愿能所得,我等你的好消息。”季烟很是感动,说:“我接下来有点忙,要出差好长一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回家路上,季烟接到了王隽的电话。他刚走出机场,正在赶往公司的路上,声音听着有些疲惫,季烟说:“你车上睡会,养养神。”他嗯了声,不是很关心自己的事,反问她:“晚饭吃了吗?”“吃了,你煮得比较多,我把容容叫过来一起吃。”王隽对江容冶的印象是在年前那个夜晚,她没好气地责问他,他想了下,问:“她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嗯,高中大学都在一个学校。”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问,也许是顺口问起的一件事,可这是第一回他问她身边人的事,有种像是在了解她的意思,她愿意跟他讲。他说:“下次我们请她吃饭。”听到这话,她把车开到路边停着,问:“为什么是我们请?”“好朋友有对象了请吃饭,不都是这样吗?”她不由笑了:“说这话太早了。”他嗯了声,赞同地说:“是有点早,不过我先预定一个位置。”这下,她是彻底笑出声了,“王隽,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很会说话。”他叹息,心有戚戚:“再不会说话,你就要跟人家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