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十分熟悉,是李缘要使坏,或是已经使完坏才会露出的表情。他立刻意识到蒋睨大约出了什么事儿。而下一秒镜头倒转,也的确印证了他的猜想。蒋睨眼窝青紫,两颊被打得又高又肿,浑身都湿透了,不知道淋着什么秽物。他打着哆嗦缩在墙角里,看见李缘端着镜头走近的时候赶忙捂住了脸,声音打着抖求李缘别拍他。李缘仍笑眯眯地:ldquo谁拍你呀,猪头一样。谈栎看着你呢,快跟他打招呼啦。rdquo蒋睨却哭声更大,边哭边喊着谈哥对不起。谈栎也几乎没怎么犹豫,快速去浴室拿了两条大浴巾,又喊前台叫车,急匆匆赶出了门。李缘没想隐瞒地址,特意告诉他在TNG后门,叫他快点过来。从蒋睨的哭喊声和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他大概猜测到是自己给周钦沂定位那事儿暴露了。他看见镜头里一晃而过周钦沂也在。看不出表情,只是静静站着。这样的周钦沂比他大发雷霆时还让谈栎害怕。可他实在不能放着蒋睨不管。他知道蒋睨这人虽然咋咋唬唬,看起来跟个小辣椒似的,其实胆子小,挺怂的,人也是傻乎乎没什么心眼的。遇到这事儿怕是吓得魂都要没了。更何况李缘故意打电话到他这里,有他自己的心思,也有周钦沂的默认。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大约是嫌门口一地秽物恶臭味儿太大。几个人拎着蒋睨往巷子更深处走了走。四周味儿是散了,不过蒋睨身上还是源源不断散发出馊味儿。谈栎隔着好几米就闻到了。可他也顾不得这些,赶紧拿浴巾兜头给蒋睨罩着,上上下下给他囫囵地擦拭。四月初天气还没回暖,特别是夜里,风还挺大的。蒋睨身上湿透,在冷风里吹了一夜,冻得嘴唇乌黑,不停发抖。谈栎用另一条浴巾给他围着,又脱了自己的风衣,披在他身上,紧紧裹起来。四周没人说话,静得可怕。半晌李缘的笑声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他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十分新奇地开口:ldquo没想到你挺会疼人的?rdquo谈栎低着头,没跟他对视。亲眼看到蒋睨的惨状比视频里看到更具冲击性。他印象里的蒋睨哪天不像只蝴蝶似的招展,狼狈成这样,实在太过分。他声音里带了点儿愠怒:ldquo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rdquoldquo我做什么了?rdquo李缘反问他。ldquo你们太过分了!rdquo李缘又开始笑:ldquo以前觉得你脾气挺好,看来是没戳到痛处helliphellip不过我就和蒋睨开个玩笑而已。是吧蒋睨,你觉得我过分吗?rdquo蒋睨吓得不敢说话,不停往谈栎怀里缩,把谈栎当成救命稻草一般。谈栎也回搂着蒋睨,在他背上轻轻顺了几下。这动作看得李缘笑容更甚,正要开口。一直垂眼沉默的周钦沂倒先小声说了话:ldquo离他远点,谈栎。rdquo这话一出谈栎就条件反射僵了一僵。不停搂紧蒋睨的动作也停顿下来。蒋睨更是连抽噎的声音都小了,把脸埋在谈栎胸口当一只鸵鸟。谈栎能感觉到他身体哆嗦得厉害,也能听见他极力压抑的呜咽声。ldquo让他从你怀里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rdquo周钦沂语气平静地像没有声调。可谈栎心脏却如擂鼓般跳动。他见过太多失控的暴怒的周钦沂,偏偏这样平静又冷漠的周钦沂他第一次见。却比以往还要可怕得多的多。周钦沂笑了一声,说话带着点儿气音:ldquo我不想在这。在这里,在这多人面儿helliphellip挺难看的。你说是吗,谈栎。rdquo谈栎已经能听出这句话之下压抑着的颤抖和暴怒了。他紧了紧放在蒋睨背后正控制不住打着哆嗦的手腕,硬着头皮答道:ldquo钦沂,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到底有多恶心被我操,恶心到要把我的行程给别人,让他们来拦我去睡觉,是吗?rdquoldquo不是helliphellip不是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懒得跟你在这儿啰嗦。我让你放开他,现在滚去我路口车里。我们回去解决这事儿。rdquo一听谈栎要走,蒋睨哭得连气儿都喘不上了。周钦沂在这儿时李缘不会拿他怎么样。可周钦沂要是把谈栎带走,他自己在这儿。他今天会被李缘给玩儿死!他死死攥住谈栎的衣袖。眼白通红,小声地断断续续地在谈栎耳边哀求:ldquo求求你helliphellip求求你谈哥。我对不起你helliphellip我对不起你。你别走helliphellip求求你。你别走helliphellip救救我。rdquo谈栎被蒋睨一声声念得难受至极,可另一边又是周钦沂的警告和胁迫。他觉得自己和蒋睨现在就像被狮群团团围住的食草兽类。无助又绝望,只能听天由命,等着死亡一步步降临。他极度害怕现在的周钦沂,可蒋睨这么求着他,他怎么能放得下手?他蹲在地上,情绪几近崩溃。周钦沂来拽他头发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直至被拖行了三四米路。他才将手狠狠覆在周钦沂手上,身体也抗拒地向下低伏,试图逃脱周钦沂的控制。等周钦沂终于不耐地回头看他,他才咚一声跪在地上,搂住周钦沂的腿,艰难地开口:ldquo带蒋睨一起走吧。我求你了。rdquo周钦沂垂着眼没说话。谈栎将他的裤子攥得更紧:ldquo我求求你,求求你。他在这儿会被helliphellip会被helliphellip我求求你带他一块儿走。我回家跟你解释好吗?我会跟你解释的。都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都是我自找的。带他一块儿走吧。rdquo周钦沂依旧没说话。空气像凝固了般静止了十来分钟。周钦沂甩开谈栎的手,倒着向后走了十来米。然后不咸不淡开口道:ldquo就这么用膝盖爬过来,我会考虑考虑。rdquo谈栎的双手猛得攥紧。他像是被一块成吨重的石板压住了胸口,一呼一吸都变得困难。他身体摇了摇,好像跪不住,马上要倒下。蒋睨的哭声从后面传来:ldquo谈哥你走吧helliphellip你走吧别管我了helliphellip都怪我。都是我缠着你要地址的,跟你又没有关系,你走helliphellip唔唔!!rdquo他话还没说话就挨了一脚。疼得倒在地上来回地翻。谈栎眼里的泪终于控制不下一颗颗滚落。他喉结滚动两下,哑着声开口:ldquo我爬,我爬。你们别打helliphelliprdquo他笨拙而摇晃地用膝盖一点点向着周钦沂挪动。后边儿李缘他们也没了动静,大概所有人都在看他这么滑稽又可笑的演出。膝盖被地上的石子磨得生疼发烫。这滚烫的触感蔓延至四肢、至脖颈、至满头满面。视线被泪水模糊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谈栎能看见他膝盖前那双干净又高档的皮鞋。周钦沂静了静,抬脚用鞋尖踩住了谈栎的阴茎。他在谈栎发了狂的痛叫里将它来回地碾压。最后他把在地上疼得打滚的谈栎轻飘飘提起来。谈栎的脸上混杂着泪水和津水,一片狼狈、一片污秽。周钦沂倒不嫌弃。他几乎算是温柔地用手将谈栎的脸颊揩干。然后低头跟谈栎鼻尖抵着鼻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