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才熹微的亮,家里的佣人也才刚起床,见到下楼来的伽萤都吓了一跳。没等他们打招呼,伽萤已经风一样从他们身边经过,打开大门跑出去。跑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辆车从伽萤身旁疾驰过去。伽萤鼻翼轻嗅,侧了下眸。反窥视的车窗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车速又快得转眼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那车里有人受伤了。伽萤闪过这个念头便没在意,继续向前奔跑。跑的速度不快,控制着体内的炁流动,修复身体的后遗症。又近一个小时后,伽萤走回家门口。还没进门就看到一辆黑色车子大刺刺的停在外面的花园草地里,连车库都没进。伽萤目光顿了顿,这辆车不是她往里走,一进别墅室内玄关,一眼注意到家里多了好几人。这几人的气息和普通人不一样。伽萤平静的低头换鞋,数道炙热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气氛压抑又古怪。董管家从一个房间走出来,看见玄关的伽萤愣了下,然后加快脚步靠近,说话声打破凝滞的气场,“小姐,你去哪了,打电话也没接。”伽萤淡道:“跑步,没带手机。”她换好拖鞋,把鸭舌帽以及脖子上的吸汗巾交给佣人,往楼上走打算去洗澡。中途路过客厅站着的其他人,被他们称得上凶狠冷酷的视线盯着,也面不改色。“等等!”伴随着这一声低喝,一只粗壮的胳膊伸向伽萤。啪的一声轻响。大家惊讶看见动手的汉子手被折,无力垂下。伽萤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继续走人。要怪就怪这人身上有股普通人少有的凶气,这种人一对她动手,她反条件就反击重了点。“你”“厨子,这是伽总的妹妹。”“可要不是她,伽总怎么会我又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就让她”“伽蓝怎么了。”少女的声音忽然穿插进来。正在说话的两人齐齐转头。刚还往楼梯走的伽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面前。不是她开口说话他们都没察觉到。两人正惊讶。伽萤已经等不及他们回答,目光转向一楼转角处的那个房间。之前董管家就是从那房间出来,而她也确实闻到了血腥味。原本懒得理多余的事,只想先把身上粘人的汗水洗干净的伽萤沉下来脸,大步往那间房走去。后面的人拦都拦不及。打开房门。血腥味混合着某种药味。伽萤视线穿过其他人,直接落在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你进来做什么。”一个短发女人走来,挡在她身前。伽萤:“让开。”阮亚和她目光对上就是一愣,却依旧没有让开路,看她的眼神充满警惕。就好像现在的伽萤是个持刀即将行凶的凶徒。伽萤没和她废话,双指并拢突然敲击在她侧腰某点。阮亚一个激灵,闷哼的后退几步,撑住墙壁才没倒下。等她一抬头,发现伽萤已经走到床边。“曲匇!”她喊。曲匇拿起手里的银针。伽萤坐在床头,伸手摸向男人的头发。就在曲匇抬针要扎,伽萤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怎么样了?”曲匇对上她平静的双眼,只听说过这女孩光荣事迹的他,心底不禁升起几丝疑虑。垂眼又见伽萤摸在伽蓝头发上的那只手,手法轻柔而平和,完全不像要伤人的样子。曲匇道:“虽然伤口没有伤到致命要害,可是利器上有毒,我没办法完全帮他排出来,还得请师傅来。”这话主要是说给阮亚听。阮亚扶着腰走过来,“那就马上请。”曲匇点头又摇头,“我会打电话,不过师傅在哪我不知道,也不确定几时赶得过来。伽先生的情况拖得越久越严重,我会在师傅来之前留在这里帮他缓解,能缓解到什么程度我不能保证,还有这个时间上的费用也要一起算。”阮亚咬牙。要不是早就知道这家伙的个性就是这样保守谨慎,什么事都要事先说清楚,非要被他气死不可。曲匇收拾工具准备去打电话。一只手伸过来把他的针套拿走。两人看去,就见伽萤抽出一根银针就往床上男人身上扎。“住手!”阮亚冲过去。曲匇更快一步伸手,手背恰好挡在针下。“这不是小朋友玩的东西。”曲匇严肃道。阮亚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恰好门口又出现董管家和之前站在客厅的汉子。阮亚道:“南储,你们先请小姐出去。”汉子们没动。董管家一声,“大少爷,你醒了。”大家都往床上看去。最先发现伽蓝醒过来的其实是伽萤,就在曲匇挡住银针的时候。伽萤没有理会阮亚的那句话,转眸就和一双睁开的黑眸对视在一起。伽蓝的美是超越性别的,那种美在安睡时达到极致,犹如一幅令人可以一直欣赏下去,不忍打扰的完美画作。雪白的皮肤却不苍白,柔和得宛如玉石表面偶尔流动的那一抹温润,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颊和颈边,有几丝和睫毛交错,闭着的眼将那处绮丽流畅的线条清晰勾勒,眼睑下淡青色油然生出几分古时贵公子的病弱之感。这样一位睡美人一样的贵公子,一睁开眼就气场大变。没有人再会去关注他的美貌,先被他眼神的凛冽钉住。他眼睛半敛,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一半的眼瞳,看着伽萤的目光很暗,不知道在想什么。伽萤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露出笑容,轻声说:“伽蓝,我回来了。”那双神秘难辨的黑眸忽然紧缩,有那么一瞬冷血生物似的缩到极致,又慢慢恢复。“喂,你小心点。刚处理好的伤口又崩开了。”曲匇心疼看着伽蓝腰腹绷带上渗出的红色。又奇怪的看了眼这两人。伽萤那句话有什么特别的?让伽蓝这么大反应,瞧这全身肌理绷紧成什么样了。伽萤的手一下又一下摸着伽蓝柔顺的黑发。周围的人看得直瞪眼。伽萤看了眼他腰腹的绷带,“疼不疼?”伽蓝摇头。伽萤轻嗤,“我不信。”伽蓝看着她的眼神飘了飘,像是在走神。摸着他头发的手挪到伽蓝额头上。沾了一层薄汗,冷得厉害。伽萤道:“你的伤我来治,你给不给?”伽蓝点头。“boss。”阮亚道。曲匇跟着说:“你既然给她治,那先说好,要是被她治坏了可不关我的事。要么没我什么事了,把医疗费付给我,我现在就走。”伽蓝张口,沙哑的声线从嘴里发出,“你们出去。”最先行动的人是曲匇,贴心的把自己的工具留下,走前跟伽萤说:“用完记得给租借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