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目光炯炯地看着这夫妻俩，糖，他们的孩子也吃了，难道真的要吐出来？耿忠收到众人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一把扯住朱红莲：ldquo走吧，算了，别丢人现眼了。工作要紧。rdquo朱红莲知道如果她真的去找人把东西要回来，她的脸面就彻底完了。就算她不甘心，也只能作罢。朱红莲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君苏，跟着耿忠飞快地离开了杨家。大家看着他们的背影议论纷纷。杨利民犹豫再三，也准备跟上去。杨君苏火上浇油：ldquo爸，你别跟得太紧，到时候指不定什么流言又传出来了。rdquo杨利民红着眼睛朝杨君苏怒吼：ldquo你给我闭嘴，你把老子的老脸都丢光了。rdquo杨君苏故作惊讶：ldquo原来你还有脸？rdquo杨利民举起巴掌作势要打，杨君苏灵活地躲向一边，其他邻居也涌进院子劝架：ldquo利民，小苏那么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动手了。rdquoldquo就是就是。rdquo杨利民颓丧地收起巴掌，指着杨君苏说道：ldquo我晚上回来再跟你算帐。rdquo说着，他骑上自行车走了。他也要去三场场办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闺女是真的把工作办好了？杨利民走后，大家伙来问杨君苏怎么回事。杨君苏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说道：ldquo今天上午，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场办问问，那个白玉凤跟耿叔的关系好，想拦着不给我办工作，可是宋科长和贺科长是个好人，他们说男同志在酒桌上吹牛放炮都是常有的事，除了个别别有居心的人，谁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说这个工作就应该归我，就让白同志给我办了。rdquoldquo原来如此。rdquoldquo小苏，你真是走运。rdquoldquo好险呐。rdquo杨君苏笑道：ldquo天下还是好人多，还是明白人多。rdquo有人问道：ldquo那老耿夫妻俩不得气坏了？rdquo杨君苏道：ldquo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的，他们早晚都会明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他们会迷途知返的。rdquoldquo那可不一定。rdquo大家开始恭喜杨君苏和叶香云。叶香云听着大家的恭喜恭维，整个人像是做梦似的。议论了一会儿，人群陆续散去。杨君苏回到家里，先开了一瓶黄桃罐头，尝了两口，味道真不错，甜而不腻。吃口罐头，再尝口苹果，脆甜脆甜的。叶香云一脸无语地看着大吃大喝的闺女。过了一会儿，她不确定地问道：ldquo工作真的办好了？rdquoldquo办好了。rdquoldquo咋那么容易呢？rdquo杨君苏淡声道：ldquo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你强它就弱。光在家里哭，不去想办法，当然难啦。rdquo她把苹果和糖往书包里一塞，说道：ldquo我出去溜达溜达，中午饭我吃过了，不用等我。rdquo她去幼儿园找大姐。大姐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宿舍里吃饭，宿舍很小，也就六七平米，里面塞了两张单人床，满满当当的。两个女孩，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半，长得玉雪可爱。大的叫红玉，小的叫红豆。两个孩子一看到杨君苏，就甜甜地扑上来叫道：ldquo三姨。rdquo杨君苏一手抱起一个亲了亲。杨招弟问她吃饭没有，招呼她一起吃饭。杨君苏说：ldquo我吃完了，二姐请的。rdquoldquo你去食堂了？rdquoldquo嗯，我去场办办工作了。rdquoldquo啊mdashmdashrdquo杨君苏告诉杨招弟，工作办好了。杨招弟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欣喜地说道：ldquo太好了太好了。rdquo等她打听完妹妹办工作的过程后，她由衷地钦佩道：ldquo果然聪明人就是不一样。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办。rdquo杨君苏说完自己的事又问大姐的事：ldquo你婆婆又来找茬没？rdquo杨招弟不想多说：ldquo没事了。rdquo她又问：ldquo你那个男人来过没有？rdquo杨招弟摇头。杨君苏只好说道：ldquo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又不是旧社会了，咱们新社会的女人还能被婆家逼死不成？rdquo杨招弟顾左右而言他，杨君苏也明白了，这个年代的女人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轻易不会离婚的。她也没有再劝，把包里的糖和苹果拿出来，苹果洗干净切好，分给两个孩子吃，杨君苏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等她们午睡时，她告辞离开。杨招弟跟她分析道：ldquo不管怎么说，你把工作弄到手了是好事，可是你也彻底得罪了老耿，他们夫妻俩肯定会在爸面前上眼药，我怕爸一喝酒发酒疯又要打骂你，要不，你今天别回家了，就在我这儿挤一挤，先躲躲。rdquo杨君苏谢过她的好意，说道：ldquo躲过今天，还有明天后天，难道一直躲下去？没事，我不怕的。我现在可是大人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任由他打骂了。rdquo这下，杨招弟更担心了：ldquo你别跟爸硬着来，吃亏的还是你。rdquo杨君苏笑道：ldquo没事的，我有分寸。rdquo杨君苏往家走去，半路上遇到了她妈。叶香云仍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见了杨君苏就把零钱和酒壶往她手里一塞：ldquo你去供销社给你爸打二斤酒，我回去做饭。记住啊，晚上回去好好跟你爸道个歉，说些软话，他骂你，你就听着。过了这几天就好了。rdquo杨君苏记得她这个爸爱喝酒，一喝醉就仗着酒劲打砸骂。小时候，她们姐妹几个一见她爸喝醉酒，就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你喝醉是吗？说得我好像不会喝酒似的，今天我也给你表演一个。杨君苏去供销社打了二斤白酒。她没有直接回家，而去了隔壁牛叔家借了两个酒瓶子。两个酒瓶一瓶装了半瓶酒，一瓶装的是全是自来水，剩下的酒被她藏了起来。杨君苏提着两瓶酒回到家里，递给杨利民一瓶掺了一半自来水的酒，自己则留下了那瓶自来水。她仿佛没看见杨利民那张黑得像铁锅似的脸似的，仍旧兴高采烈地说道：ldquo妈，今天多炒两个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rdquo叶香云拼命地给杨君苏使眼色，杨君苏视而不见。杨利民恨恨地说道：ldquo老子今天的脸全丢光了。全场都知道我这人说话不算话，耍着人玩儿。rdquo杨君苏镇定地反问道：ldquo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在耍人，难道不是姓耿的在耍你吗？rdquo杨利民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ldquo你他娘的给我闭嘴，你好大的胆子呀，竟然背着我偷偷地把工作办好了，听说还在场办大出风头，你咋那么能呢？rdquo杨君苏两手一摊：ldquo摊上你这样的爸，我能怎么办？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