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两人院中,便听见一阵婴孩的哭泣声音传来。伴随着蓉娘和牛宏朗哄着小臭臭的声音,季淼淼和余孩子修走了进来。季淼淼:“怎么了?”蓉娘一看见季淼淼,眼眶不由一红,“嫂子,小臭臭也不知道怎么了,又拉又吐的,哭了半天都哄不好,他平时不这样的,平时都是我一哄他就不哭了。”“别怕,我来看看。”季淼淼将小臭臭接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小臭臭的神阙穴位,小臭臭绷红了脸放了一个屁。舒服一些后,他终于不再哭了。可他却吐奶了。呈喷射状的吐奶溅得季淼淼手臂上都是,待小臭臭终于不吐了时,牛宏朗亲马将他接了过去。“嫂子,小臭臭他不是故意的。”季淼淼:“无妨,小孩子而已。”蓉娘:“嫂子,你快去洗洗吧。”“好,我去处理一下。”季淼淼回了自己院中,将手洗干净后,又干脆将自己身上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等她收拾好后,再去蓉娘院子时,正好遇见方郎中和他的徒弟拎着药箱朝里走去。“方郎中。”方郎中回头便看见了季淼淼,向季淼淼行礼道:“将军夫人安好。”季淼淼点头:“快些进去吧。”方郎中脚步匆忙朝里走去,蓉娘屋里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了,蓉娘一脸无措,牛宏朗抱着小臭臭,心疼极了。蓉娘看见方郎中来了,也顾不上他对余老太的纠葛了,将小臭臭抱了过去。方郎中给小臭臭把了脉,又看了看小家伙的舌苔,手指尖等地方,最后又让牛宏朗将小臭臭背部的衣裳揭起。牛宏朗依言照做了,当小臭臭的背部袒露在外时,大家才发现,小臭臭背上居然爬满了红色的疹,密密麻麻的,看着触目惊心。蓉娘脸上的慌乱更甚了,“方郎中,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起床时他背上什么都没有的。”方郎中:“是小儿天花。”屋里所有人听到这几个字后,纷纷瞪大眼,满脸不敢相信。蓉娘更是双腿一软,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好在牛宏朗眼尖手快地扶住了她。蓉娘:“怎么会,好好的,怎么会得天花?”季淼淼的心也纠在一起了,在古代医术并不发达,天花对于小儿来讲无疑就是绝症。而且这种病还有传染,一个孩子得了,将军府其他的孩子都会受影响。蓉娘的眼泪瞬间就决堤了,她看着小臭臭那一副难受的模样,抓住牛宏朗的手痛哭道:“相公,相公,我们该怎么办?”牛宏朗心底自然也难受,可好在他还算镇定,他对蓉娘道:“别怕,我从前在药铺时,知道有的孩子得了天花好了的。这病不是不能治。”方郎中:“对,这病也能治,首先咱们大人要抱有希望,否则大人失望灰心了,又怎么能照顾得好孩子?”方郎中的话无疑是给了蓉娘一些信心,蓉娘深吸了一口气,道:“方郎中,麻烦您了。”方郎中温声道:“份内之事,不用客气。”方郎中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从小白瓷瓶中取出药用棉花沾取涂在小臭臭身上。他道:“这药涂了后能缓解他身上病灶引起的疼痛,也能预防留疤痕,还有,屋子得用白醋熏一下,小臭臭从前的衣裳不能穿了,最好是烧掉。”方郎中细心交待着,蓉娘的心也慢慢安静了下来。此时余老太也赶来了,她一看见小臭臭那一副难过的模样,眼泪便直掉。“我可怜的孩子,怎么这么点小就要遭罪。”方郎中安慰道:“得了天花虽然难受,可得过天花的孩子此生只会得一次,待他此次好了后,以后便再也不用受这罪了。”余老太点头,感激向看方郎中。方郎中又转向蓉娘,问道:“这孩子身子骨不差,就是脾胃虚了些,前些天我给你的山药糕可有给他吃?”“给了。”蓉娘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前天她还不愿意收这盒山药糕,可回头山药糕就被小臭臭吵着吃了。方郎中:“继续再给他吃,最近的饮食上也要注意些,我给你开个食谱你按这个来,还有药方我也写下来。”蓉娘看着忙碌的方郎中,心中难免有些感动。季淼淼握住蓉娘的手,道:“蓉娘,别怕,这一关咱们一家人陪你一起过。”“嗯。”蓉娘眼角隐隐有泪花浮现。趁着方郎中忙碌的功夫,季淼淼便吩咐了下去,府中所有地方,一律要消毒。古代条件有限,虽然没有消毒液之类的,却能用雄黄,雌黄,丹砂等药材早晚放在屋里和庭前熏烧。又让府里每个人都提前喝下方郎中开好的预防药汁,这药虽苦,小满儿和小月儿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三宝和四宝没法喝,毕竟还小,季淼淼便让两个奶娘喝,喝了后再喂奶,通过母汁里的药性给两个孩子预防。方郎中心细,还提醒季淼淼可将雄黄磨成药粉涂抹一些到孩子们的手上,耳后,以及额前。这样也是避免孩子们被传染的一种方法。除此之外,季淼淼又从空间里拿出了消毒液,兑在水中,每日让下人们用来清洁。接下来能做的,便是等着小臭臭身体中的免疫力觉醒,慢慢抵抗天花病毒了。小臭臭第一晚就高烧起来了。蓉娘担心的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好在这个方郎中之前早有预料,让蓉娘每隔一段时间便用艾草水给小臭臭擦身体。牛宏朗心疼蓉娘辛苦,擦身体这活几乎被他包揽在身上了。到了第二天,小臭臭高烧便降了下来,蓉娘也松了一口气。季淼淼则让下人们每天都熬煮预防的药汁,清晨天一亮,她便让红羽给蓉娘送去了。蓉娘接过药汁一饮而尽,她知道这药汁的作用,每日与小臭臭接触最多的就是她这个做娘的了,虽然说大人被天花感染的机会不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满儿和小月儿则被禁令这几天不能进姑姑的院子,没办法,家里孩子多,必要时得管控起来。蓉娘喝了药后,便靠在小臭臭床沿边上小眯了一会,约莫半个时辰后,蓉娘听见一阵声响。蓉娘睁开眼,见是余老太过来了。蓉娘道:“阿娘,您怎么又过来了?方郎中都说过了,这屋里人越少越好。”余老太:“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传染了,放心吧,我一把年龄了哪还会得天花。”“阿娘,您还是出去吧。”“傻孩子,阿娘也是心疼你和小臭臭啊。”“阿娘,这病心疼也没用,您来了我反而更担心。”余老太叹了一口气,也只得无奈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屋门又被人推开,蓉娘以为余老太又去而复返,头也没回道:“您怎么又进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