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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我寄人间01我寄人间01“大帅!大帅?”江冲瞬间惊醒,满脸倦色艰难地从处理公文的桌案上抬起头,一手撑着桌面,一手用食指关节揉按着眉心,好一会儿才睁眼看向来人,“都准备好了?”路章:“是,可以出发了。”“走吧。”江冲深呼吸一口气,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将佩刀挂在腰间。路章连忙抱起披风跟上,犹豫着道:“大帅,你脸色不太好,金州那边也不是很急,要不明日再走?”江冲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事。”自从去年十月周王谋逆,紧接着北境战火连绵,战后面对着满目疮痍的颂州,江冲就没有一日能放松歇息过,身体疲惫倒是其次,精神紧绷已经让他接近强弩之末,底下心腹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劝他歇息。可是,哪里能够呢?颂州民生凋敝农田荒废的问题还没得到改善,崇阳军又面临着战后巨大的抚恤亏空,前脚刚解决了新边境线的兵力布防,后脚又接到魏王代天子巡狩北境的消息。桩桩件件,就没个能让人喘气的机会。四月暮春,对别的地方而言是“清明时节雨纷纷”,于北方大地却是土地将将化冻乍暖还寒。快马从颂州,经上榆,再到金州,便如同穿越了时空的隔阂,从冬雪初消来到花团锦簇。临近黄昏,金州城门总算冷清了下来,只有寥寥的几人在排队等待入城。空气中弥漫着焚烧过的纸灰香烛的味道,不难闻,只是平白让人心生凄凉。颂州一战,固然大胜,可这世间又该添新坟无数,清明时节纷扬的纸灰中,兴许就包含着属于阵亡将士的一捧。远处官道上,一队骑士迎着夕阳疾驰着,约有二十来人,马匹却是人数的两倍,奔驰在黄土垒成的官道上,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城楼上守候多时的金州府参军连忙出城相迎,骑马穿过门洞时与一风尘仆仆的书生擦身而过,险些将人撞翻,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便策马踏上吊桥,直奔官道而去。见到江冲,参军简单行了个礼,便道:“魏王卫队昨日刚刚抵达金州,严太守将魏王、安乐侯、简中丞等人安置在行馆,今夜将在私邸为魏王举办接风宴。”江冲点了个头,视线平视前方,脸上喜怒不辨:“可曾会见安伮使臣?”参军道:“还不曾,甘寺卿的意思是北境局势复杂,一切等大帅来了再说。”今年二月初二,江冲发兵攻取靖坪、北乡,顺利将北境原本的边防推进至颂州一线。月末,安伮递了国书表示希望和谈,商议划定国境线,并交换俘虏。彼时枢密使王相公已启程回京,金州无主事之人,江冲便只能将此事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不久后,安伮使臣抵达颂州,也一并被江冲送来金州,等朝廷再把人接去圣都。然而没过多久,江冲就接到了魏王即将巡狩北境的消息。圣上将年仅七岁的太上皇第四子萧玧封为魏王,并以魏王为正使,安乐侯杜宽为副使,代天子巡狩北境。尚书右仆射简莱和新任鸿胪寺卿甘离与之同行,在金州同安伮使臣进行和谈,不必再前往圣都。朝廷正式的公文上,要求江冲负责魏王在巡狩北境期间的安全,同时还要配合和谈事宜。江冲当时不知道主持和谈的人是甘离,怕他们乱谈一气,被人占了便宜,故而快马加鞭赶过来。“宴会已经开始了?”江冲问。参军抬头看了眼天色,“差不多就是这时候。”江冲:“前面带路。”天色一暗下来,严府便关闭了正门,只留侧门供下人出入。府内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隐隐有舞乐之声传出。江冲入城前便有亲兵先行一步前去严府通报,等江冲赶到时,严府中门大开,严太守的长子严清正裹着披风站在冷风中。“侯爷。”严清疾步上前,“宴会已经开始,家父命我前来相迎。”江冲不是头回来严府赴宴,对严太守家的门头熟得很,边下马边问:“宾客都有谁?”严清道:“魏王、安乐侯、简中丞和甘寺卿。”江冲从严清对这四人的称谓中品出了一点划清界限的意思,心中暗骂严妙这滑不留手的老泥鳅。随着宴厅将近,乐声越发清晰,江冲嘴角微抽,问严清:“魏王才几岁,你爹就给人听这个?”严清讪笑:“宴乐是在下安排的,在下考虑得不周全。”严妙接到下人通报亲自迎出来,在他身后从魏王到甘离,所有宾客一个不少全跟着出来迎接。这面子可大了去了。众人寒暄几句,便再度入席。上首与魏王平起平坐的席位是严妙提前给江冲预留的,江冲推辞几句,旋即入座。江冲先向魏王道贺,称他是本朝唯一一位还未满十岁便封王的皇子,前途不可限量,紧接着又恭喜简莱、甘离二人升迁。在江冲说话的过程中,严妙一直在观察江冲对魏王和安乐侯的态度,见江冲只是一味客套,并无半点奉承亲近之意,也跟着客套起来。魏王毕竟年幼,精力有限,即便不需要他说什么场面话,在这样的场合中也很容易困倦。安乐侯发现后,便命心腹侍从将魏王抱下去歇息。严妙只让严清去安排客房,也没说让严夫人帮着照顾之类的话。江冲夹了块肥而不腻的东坡肉,将一切尽收眼底。唯一的幼童离席,剩下的就都是久经宦海的成年人。严太守击掌,随即便有几名衣袂飘飘的妙龄侍女款款入内,两人一组分坐于众人左右,斟酒布菜好不殷勤。这可是严太守宴客必备,江冲对此并不意外,示意侍女给他盛碗鸽子汤。倒是甘离有些拘谨,不是没遇见过这种场面,而是有亲家在场,他怕江冲日后回京在江蕙面前说漏嘴,江蕙再回家跟她婆婆一提,保准没好果子吃。酒过三巡,江冲方才得知魏王巡狩北境竟是太上皇的意思,而非他先前以为的安乐侯府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因太上皇后杜氏不放心独子孤身在外,让弟弟安乐侯杜宽亲自陪同。自从先帝驾崩太上皇即位,江冲便有意避嫌,主动同杜宽保持距离,就连蔡新德苏青等人组的局,江冲也会旁敲侧击地问问杜宽是否也在受邀之列,久而久之,自幼相识的好友便渐渐疏远起来。距离上次一起饮宴,似乎也有三四年了。但由于并非私怨,而是双方各自执掌家族,立场所限,故而如今再相见,也不觉尴尬。简莱和甘离都不是话多的人,席上全靠严太守和他两名心腹下属在活跃气氛,再加上舞乐之声,倒也热闹。江冲连日赶路有些疲惫,再加上室内温暖,身旁侍女脂粉香味略腻,香气一熏,就有些酒意上头,正准备给甘离使个眼色借口离席说几句话,却见他留在将军府那边的心腹匆匆而来,似有要事禀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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