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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听不懂人话?”他手中的流火剑似有洁癖,语气十分不友好的抗议了。“不,我是听不懂剑话。”古剑有灵,谢爻晓得这个道理,却一直以为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没想到剑灵真的能开口说话。“……”流火剑瞬间沉默了,大概不想搭理他。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谢爻暗自庆幸,正好,他不确定路线,而流火剑在塔内待了千年,什么暗道机关不清楚?有他引路,到塔顶简直轻而易举。他拐入了左边的石道,走了不到半柱香,黑暗中又出现三条小路。“左……右……”“往南……往西……”“踩蓝色的石块……按北玄阵走……”“别走桥,别御剑,从池里游过去。”“啊?”谢爻面前是一汪殷红的血池,他不情不愿的望了眼手中的流火:“当真?”明若秋水的剑身亮了亮:“算了……”话音方落,一道赤红的光从剑刃流溢而出,朝血池直斩而去,霎时深红的浆液翻滚不休,被从中生生避开一条尺来宽的小道。“多谢。”谢爻莞尔,没想到这把老古董剑,是个面冷心热个性傲娇的。流火剑从不与他搭话,只很合时宜的指路,谢爻也不多言,他一路按照流火剑的指引,避开重重机关畅通无阻,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了塔顶。但,简单得太过分,总让他心生不安,毕竟这个剧本从头到尾都不是简单模式……塔顶与他相信中的不大一样,阴暗干燥,长久密闭的空气满是腐朽的味道,空寂无声,似一个老旧的墓穴,数千尊残破的石魅像阴森森耸立在黑暗中,正中央有一处破旧的祭坛,几块石碑满是尘土,潦草得就跟玩儿似的。但谢爻绝不敢掉以轻心,原书中启动塔灵是沈昱骁的剧情,他拿着谢砚的流火九死一生封了塔,虽然最后活下来了,却也只剩下半条命。可人家沈昱骁毕竟拥有主角光环啊……如死安静的空间让人十分不安,握着剑的手全是汗,空寂中仿若危机四伏,让人喘不过气。流火剑剑刃的光似也暗了暗,不再言语。谢爻依照书中沈昱骁所为,以阴玄阵绕过石魅林,每与一尊石魅像擦肩而过,就似能听到似有若无的冷笑,十分渗人。空气里弥漫着深入骨髓的戾气,层层叠叠无孔不入,无形却让人避无可避,谢爻额角已满是汗珠子,几只噬灵蝙蝠从上空扑闪而过,他在阵中不敢妄动怕激活阵法,任蝙蝠擦面而过,脸颊一阵锐痛,鲜血混着汗水滴落而下。血滴落处,溅起浅浅尘土,泛出一抹幽微的红光,谢爻全然没注意,继续向前走,殊不知那些阴沉着面孔的石魅像勾起唇角,令人脊背发寒的笑意正蔓延在黑寂的空气里……第47章 弑叔之徒眼见距离祭坛仅一步之遥, 谢爻脚步一沉,他蓦地抽出白水,明若秋水的剑刃化作一道白光, 被斩断的鬼藤在地上嘶嘶的挣扎跳动了几下, 即刻化为一滩腥臭的烂肉。诡谲渗人的笑声幽幽响起,千百尊原本背对着他的石魅像缓缓转过身来, 唇角微扬, 原本空洞的眼珠子似深渊般定定看着他……他面色凝重, 深知不妙, 拔腿就朝祭坛跑去。只一刹, 千百根鬼藤从四面八方疯长而来,谢爻情急之下蓄满灵力狂炸而去,顿时血浆炸裂喷洒而来,鬼藤血浆有剧毒,噬肉削骨,他张起灵障堪堪躲避,无奈又无数鬼藤刺破灵壁蔓延而来。再如此待在阵中,鬼藤无尽, 就算耗尽灵力也无济于事!先启动塔灵再说罢!侵入灵障的鬼藤如利刃般缠搅谢爻的皮肉, 数量实在过于庞大防不胜防, 满眼的血浆碎藤糊住了视线, 缠斗中谢爻身上已被划了无数道血痕。吸食了他血的鬼藤越发难对付,以千百倍的速度继续蔓延疯长,谢爻从未像如今一样讨厌这具身体血肉皆是鬼族良药珍馐的设定……因为全副精力都在对付鬼藤、破解阵法接近祭坛上, 谢爻并没觉出有多疼,事实上他身上已血肉模糊,素白的衣衫也被染成暗红色,甚至从破碎的布条滴出血来。“流火前辈,去罢,拜托了!”谢爻将最后一点灵力渡入流火剑,精准无误的朝祭坛正中掷去——看着剑刃插入祭坛的那一刻,他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身后传来凌厉的风声,明知要避闪,可身子却因灵力损耗过度已不听使唤……比起剧痛,他更先感受到的是透骨的冷意。一只赤红的鬼藤穿心而过,他的身子顿住了,刹那间无数鬼藤攀爬而来,一点点噬咬他的皮肉,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咯咯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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