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跪倒一大片,“太后娘娘饶命啊!”“你们先别哭,听哀家把话说完。”“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可怜人,自然不忍送你们去皇陵受苦。今日哀家便会派人通知你们的家人,若是家里人愿意接你们回去的就回家去各自婚配,若是不愿意就跟着其他太妃一起去行宫安度晚年。”妃子们听了纷纷跪下磕头,“谢太后娘娘救命之恩。”“好了好了,起来吧。不管前面这些年日子过得怎么样,总之往后的日子,哀家希望你们过得平安顺遂。”这些妃子有的进宫多年甚至慧明帝的面都没见着,若是就这样葬送了余生,卫昭月可能都无法原谅自己。她在当年陷入绝境之时有幸为自己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他的庇护之下这么多年在后宫过得很舒心。她若是没有谢兰庭和郑贵妃的帮助,也许今日被送到皇陵的人里面就有她,又或者她被生生钉进棺材里陪着慧明帝葬入皇陵。既然她也受过同样的苦,她自然不希望有人和她一样无辜受累。去皇陵守灵这样死板又残忍的事情,就到她这里就停止吧。第80章卫昭月的旨意下去,朝中自有老古董梗着脖子不同意,说什么祖宗礼法不可废,入了皇宫的女子哪有叫家人领回家的道理,甚至早朝的时候还要撞柱子威胁。卫昭月最烦大臣在朝堂上动不动就以死明志,女人都不稀罕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杜大人若是有心以死明志,各位就不要拉着他,这柱子这么结实,一下撞不死还能撞第二下。”那位杜大人被卫昭月一番话说的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介妇人竟妄自更改祖制,后宫干政成何体统!”“后宫干政?哀家处理后宫之事算的哪门子政事?还有,既然陛下是从哀家的肚子里出来的,哀家是一国之母,那哀家便做得了这些嫔妃的主。”“杜大人将心思都放在后宫之事上才是成何体统!”“你!”杜大人被堵得没话说,只能瞪着卫昭月喘着粗气。“杜大人还想不想以死明志了?若是还想就快些,别耽误了其他人的时间,若是不想便站回去。这些妃子哀家说让回家就回家,谁若是不同意哀家便送到他府上让他伺候着。”谢兰庭饶有兴致地看着卫昭月发怒,朝中众臣看谢兰庭的表情便知道他并不反对,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像杜大人一般触太后和摄政王的霉头,全都低着头不说话。“既然各位大臣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任凭太后娘娘定夺。”旨意颁布下去之后,有许多的人家都递了帖子禀报说愿意领自家的女儿回家,当然也有少数不愿意的。要么是家中双亲故去,兄弟不愿意沾这个麻烦,要么是本身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对于这样的妃子卫昭月便安排了同公主们的母妃一起去了行宫,总之日后也是衣食无忧。至于那些接回家去的,是就养在家中还是自行婚配都与皇室无关了。临行前她们都要来跪谢卫昭月,卫昭月却一个都没见,只是留了话给她们希望她们放下过去、从头再来,好好过日子。阿枝不懂为何卫昭月不愿意见她们,“娘娘,各位娘娘向您拜别您为何不见?”“见她们作甚,看着她们跪下来向哀家道谢吗?哀家又不是为了她们的感谢。”她只是见不得这群可怜的女子往后面对的是那般绝望的人生,她们何其无辜。“娘娘,奴婢觉得您好像变了。”“变了?哪里变了?说来听听。”“奴婢也说不清,好像是变得强势了些。”她印象中的卫昭月,自小就会用自己的示弱来为自己争取,现在的她好像不屑于这般做了。“强势不好吗?哀家觉得强势挺好。”她过去示弱是因为她只能示弱,她如今强势是因为她有底气强势。“奴婢也觉得强势挺好。”送走了这些妃子,宫里立刻就冷清了下来,加上郑贵妃也左不过就四个主子,大多数的宫殿都闲置了。其实郑国公也提出过要将郑贵妃接回国公府,但是郑贵妃自己拒绝了。她放心不下谢建章,更愿意和谢兰庭他们一起住在宫里。曾经最抗拒的皇宫,倒是成了她最后的归宿,她现在是贵太妃了。“母妃,东西都备好了,我们走吧。”贵太妃抱着谢建章起身,“走吧,别叫你嫂嫂等太久。”他们今日是要去看崔扶摇,十一皇子故去后崔扶摇一直在清修,十一皇子沉冤得雪之后宫中一直很混乱,贵太妃直到今日才抽出空来去看看她。一驾马车低调地驶出皇宫,车里谢建章正亲昵地依偎在贵太妃怀中同她说话,两个人亲昵的模样比亲祖孙还要亲。“是太后娘娘的车架!”“是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怎么的有百姓认出了马车里的卫昭月,随后周围的百姓全都涌了上来,马车都走不动。“青山,叫人将百姓疏散,不要全都挤在一起。”“是,主子。”很快人群被疏散开来,百姓么站在路边让出一条道来,马车恢复了前进。“娘娘!民女有要事求见娘娘!”一个瘦弱的女子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在马车前就跪下了,侍卫立刻便反应过来将她抓住,“什么人?!竟敢惊了娘娘的车架!”“娘娘,民女是珍珠,求娘娘救救我家小姐!”“娘娘,求娘娘救救小姐。”这名叫珍珠的女子喊得声嘶力竭,却很快被侍卫捂住了嘴巴。“外面什么声音这般喧闹?”卫昭月觉得这声音有些许耳熟,“怎么感觉是在叫我?”阿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便看到了被侍卫抓住的珍珠,顿时大吃一惊,“娘娘,是珍珠,真的是珍珠!”“方才听到她说自己是珍珠,奴婢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珍珠?她不是随着蕊娘嫁去湖州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快去将她带过来。”“是。”阿枝掀开帘子对着那侍卫喊了一声,“住手!将那女子带过来,娘娘要见她。”“是。”阿枝走过去将她带向马车,“珍珠,你没事吧?”“阿枝,能再见到你真好。”阿枝看着珍珠的模样简直有些不敢认,她们两的小姐是闺中密友,她们两个人也是好友,二人同龄,可是现在的珍珠瞧着比她老了许多。珍珠被带到马车里,看到卫昭月的脸就跪着爬到她脚边抓着她的裙角嚎啕大哭,“娘娘,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卫昭月瞧她的样子也急了,“珍珠,蕊娘她怎么了?”“珍珠你先别哭,你家小姐怎么了和娘娘说。”“娘娘,我家小姐快被折磨死了!她被嫁到湖州去给那人做填房,谁知他喝了酒就爱打人,小姐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知道您进宫做了皇后小姐也不敢给您递信,她担心您在宫里也不好过。直到前些日子知道您成了太后这才吩咐奴婢进京求助,谁知被他们发现了便将奴婢卖了,奴婢逃了许久被好心人救了这才活着回到京城向您求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