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楼伏城的嗓音沙哑,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王爷,太师求见。”王公公掐尖的嗓音兀然出现在两个人的耳边。“不见!”贺楼伏城近乎呵斥的声音,将七娘吓了一跳。“可是......”王协欲言又止,道。怀里的人儿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招惹起来的气氛活生生被打断了。贺楼伏城收敛了一些道:“说了不见。”“公子,有人要见你。”七娘出声道。趁着他分神之际,站起身来,还未逃开几步,又被拽了回来,腰上的玉带硌得她生疼。“不准走。”贺楼伏城沉声道。“王爷,不好了,太师进来了。”王公公着急忙慌地拍着门,催促道。没等人进来的时候,贺楼伏城已经用了他能想到的词都骂了一遍。七娘催着他去换身衣裳,贺楼伏城一开始还应着,而后又想到了些什么,干脆也就这么来了。程诲推开门时,贺楼伏城端坐在正殿上,懒散地喝着茶,垂眸看着新沏的茶叶在瓷杯中晃悠悠地荡着。“哟!太师,稀客稀客。”贺楼伏城还穿着朝服,胸前的领口处有些奇怪的凌乱,华袿飞飘飘,眼里没有怒意,说道。“广陵王多有冒犯,多有冒犯。”程诲换了一身素衣,头上的珠饰与早朝时大致相同,看起来是有意杀他个回马枪。来者不善,善者也不会来。“太师有何贵干?”贺楼伏城双腿交叠,目光冷冷地看向他,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问道。程诲的告示一早就贴了下去,有人说在广陵王府里见过画像上的女子。这是他现在得到唯一的一条消息。就算是将广陵王府掀翻,他都要看个究竟。“找人。”程诲低下头,腰板背直满有诚意的跪了下去,“求广陵王恩准。”哟呵,这么会伏低做小。贺楼伏城心头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觉,起身理了理下袍,慢悠悠地走下台阶,将他扶起来道:“太师,你这是何意。”“请广陵王求开恩准。”程诲又把头低了下去,似乎一头困兽死命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种小事,以太师的能力定不在话下。”贺楼伏城搪塞了过去,道。“请广陵王求开恩准。”“太师不妨说说,本王应该如何帮你。”贺楼伏城不与他扯皮,赶紧送走这具瘟神。“搜查王府。”此话掷地有声地落到贺楼伏城的耳朵里,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调笑道:“太师,你你你,放肆。”“本王今日就当没听过这话,太师请。”贺楼伏城已经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道。程诲也不与他玩什么“不答应就长跪不起”,起身拍下膝盖上的尘灰,道:“广陵王,是在下失礼了。”程诲走出大殿时,还是那个清风朗朗的太师。王协站在门外,把头埋得低,方才里头的话,他听了个大概,只求他不要杀人灭口。程诲看向他时,王公公只觉得自己被五花蟒给盯上了,那种蛇要上一口就会死得凄惨。不过这是在广陵王府,程诲应该,也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太师,”贺楼伏城跟着出来,指着前方,说道:“门在那里。”广陵王还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程诲的意思,贺楼伏城不是不清楚。想搜府,无论是出于找人还是旁的,都是天方夜谭。不仅是在挑战广陵王的颜面,也在试探贺楼伏城的底线。程诲能坐上太师这把椅子,没有十拿九稳的消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王协!”贺楼伏城叫住了他。“王爷。”王公公谄媚地凑过身去,背靠大树好乘凉,贺楼伏城方才从天而降的模样。啧啧啧,不愧是他的主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贺楼伏城就差上手捏住他的小命了。“啊?”王协被问得摸不着北。“程诲没理由这么冲动,傍晚前给我查清楚是哪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是一种程诲在前头贴寻人启事,贺楼伏城跟在后面撕的感觉。周一/三休息。第49章 第 49 章长满青苔的院墙夕颜花开的灿烂,阳光雀跃在林舍间,院墙投下一片狭长的阴影,赶走近夏前的闷热。女人坐在摇椅子上,悠然自得。屋内婴孩的啼哭声像是在无瑕的画布上刮出一道口子。“姑娘,您哄哄吧。”老妈子从屋内出来,厚着个脸皮说道。孩子啼哭不止,为娘的听了这么久也不心疼,真是怪事。“让他哭着吧,哭累了自然会睡。”小翠打了个哈欠,似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