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写文骂龙千山?还印出来?有胆色!我喜欢!”元冲不解,问道:“可惜,成了流放之人,无处施展才华了。”“七王爷还说他是中都派来的奸细。把人下了大牢。”元冲点点头,“知道了。”可是,安敬之站在那儿既不走又不说话。元冲又问:“还有事?”安敬之跪下,“世子爷,敬之十三岁起跟着世子,从没求过什么事。属下同初平曾有五年同窗之谊。还请世子爷救他出来。哪怕让他在外面只是做个流民也好,那大牢里关上半年,人恐怕就没了。”元冲心想:“父亲未免太过谨慎,什么奸细,我偏要证明父亲是错的!还能帮敬之这个忙。”元冲说:“我下个月去红狼镇会路过豫东府,到时候我去把人提出来。”一个月后。七王府,书房。七王爷正跟军师议事,门外有兵卒报事。“进来。”“启禀王爷,五世子爷拿了‘元’字腰牌在大牢里提一个叫姜肃的人。没有王爷令,看守不敢放人。五世子爷又不走。”七王爷:“姜肃?那个被龙千山扔到豫东的诗人?”“是。”“麻烦。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直接把这个姜肃杀了。”军师在一旁说道:“王爷。这人无权无势,不过一个只会动笔杆子的文人,王爷无需在意。现下正是用世子爷的时候,既然世子爷来要,让他带走又何妨?”七王爷心想:“他想要人,前日里来府上时,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何必拿腰牌去以上压下。”五世子元冲自幼本来与父亲十分亲厚。可他十六岁那年,因为和大世子争夺豫东兵权之事,七王把他派往黑山口。这之后,五世子就跟父亲疏远了。每三年从黑山口回来一次,也只是请安述职,再无其他。七王也难免伤心,送他去黑山口一是为了锻炼他,二是为了让他韬光养晦。可五世子元冲却认为父亲是偏心。七王叹口气,“让他把人带走吧。”豫东府衙大牢里。“怎么瘦成这样?”世子元冲被牢里的脏臭熏得直皱眉,“你们给他用刑了?”看守说:“没有,没有。姜先生并非犯事囚徒,无需问供,没有提审,没有用刑,只是关在这里。世子爷明察,他身上可没杖伤。”安敬之接过人,说道:“别说初平先生一介文人雅士,就算是山贼莽汉进大牢走一遭,也要剥层皮。”元冲说:“敬之,把人送去我府上,请大夫。”“是。”“熬羹汤!”“喂,先带他去冲洗啊。”“是。”世子府。大夫写着方子,嘱咐安敬之:“姜先生是湿寒入体,饥饿体虚。这个方子内服,这个方子是每日药浴。虚不受补,不能着急,慢慢调养。”“是。”元冲看着寝帐内服过药已经安睡的姜肃,心想:“听过他的名声,看过他得诗文,以为是个留胡子的老头,竟不知这人如此年轻,长得如他的诗文一般清朗俊秀。”元冲从屋里出来,叫来管家:“去把知画院的卧房和书房整理出来。让姜先生搬过去。”此后两天,世子都亲自过问他汤药和饮食。引得府内众人都议论纷纷。两日后。知画院卧房。姜肃在温软香衾中醒来,眼前是浅云幔帐,一旁传来古琴的声音。熏香的味道很是淡雅,清新爽目。“这里是?”姜肃起身,往帐外看,只见一个少将军模样的人正在抚琴。高束发,穿晴山蓝圆领袍。人和琴声一样英气迫人。那人听见声音,起身往床边走,“初平,你醒了?”“你是……”“我是敬之啊。你不认识我了?”“敬之?安弈,安敬之?”“是我。”“当年学堂一别,你我有七八年没见过了。”“是。八年多了。”“这里是?”“这是七王世子元冲府上。我如今是世子的侍卫长。”姜肃泪目,“是你把我从牢中救出来的?”“是……”安敬之还没回答,屋外脚步声,有人直接进了门。听见下人行礼,“世子爷。”来人高束发,穿影青高领袍,浅云外氅。英武无比。安敬之起身行礼,“世子爷。”“姜先生终于醒了!我是元冲!”元冲大喇喇进了屋,大声武气地说道。姜肃翻起身就要行礼。元冲拦住,“姜先生别客气。”“是世子爷将我从大牢中救出?”“叫我元冲就行。”“在下姜肃,字初平。多谢世子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就是因为听过先生大名,才将先生请到我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