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时竟然编不出借口……“你们二人什么都不用说。两条路,第一,我现在就烧掉口供,送你们出城,跟疏散往豫东的百姓一起走。等世子爷回来,我就说是你们恐战乱,主动求去。第二,你们什么都不用跟我说,就在内卫大牢等世子回来,和这两份供词一起,由世子发落!”安敬之又按着鞠唯武的肩膀,说道:“至于你,现在有供词指控你陷害姜先生。你是在内卫大牢等?还是去军中大牢等呢?”鞠唯武仍是一脸不在乎。安敬之让侍卫卸了他轻甲佩刀。“你也不急回答我。三个人好好商量商量,我明天再来。”安敬之说完离去。鞠唯武被侍卫关进旁边牢房。守卫都出去后。鞠唯文小声问:“都安排妥了?”“放心。”安敬之不放心。这些人说不定还有后手,他忙完这些事,天都黑了。已过戌时。他在街上买了两个芙蓉馒头,一只烧鸡和两碟小菜,来到军中大牢。把阿肆叫出来,问:“姜先生用过晚饭了?”“牢中伙食差,我端去的,先生没吃。”安敬之猜到,“给,把这个带给姜先生。”又掏出一串钱,塞到阿肆怀里,“今晚不管是谁单独送来吃喝,都不要给姜先生。不管是谁来,以什么理由,都不能让他进姜先生牢房。更不让人把他提走。”“好。”“我今晚会守在外面,如有情况,出来喊我。”“好。”姜肃刚打开裹着烧鸡的荷叶,隔壁牢房一个大汉拖着刑枷和镣铐凑到木栏边,朝姜肃喊:“真香啊!小白脸!给我分点吃呗?”姜肃对这烧鸡倒是不感兴趣,给他也无妨,可是听他说话无礼,就想教训他,“叫爷爷就给你吃。”“你是我祖宗!”姜肃笑,“姜肃,你可称呼我……”姜肃后面“姜先生”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隔壁大汉就喊,“姜爷爷,姜祖宗,烧鸡赏给小人吧!”“有失体统!叫我姜先生!”“姜爷爷!烧鸡!”姜肃站起身,拿着烧鸡走到木栏旁边。这些木栏很粗,中间缝隙很小,整只的烧鸡塞不过去。那大汉带着枷,手又伸不过来,急的喊:“姜爷爷,你把烧鸡撕开,喂我吃!”姜肃无奈,只好把鸡肉撕开一条一条从木栏中间喂给他吃。一只烧鸡,吃的什么都不剩,那大汉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咽了。姜肃用干草擦了擦手,拿起一个芙蓉馒头,“吃么?”大汉看了看,“分我一个!”两人一个人靠着木栏,一人一个吃馒头。姜肃问:“你叫什么?”“我姓邝,没名字,师父叫我大宝!”“今年几岁?”“十五!”姜肃忍不住扭头打量他,至少比自己高一头,宽一倍,“为何入狱?”“我把我们队正揍了一顿!”“为何打他?”“他杀了小宝。”“你弟弟?”“不是,小宝是我养的狗,还炖了一锅狗肉跟大家吃!那狗是我从这么大养起来的。”邝大宝用两只手比划。姜肃看了看也就一掌大的狗,“你给起的名字?”“昂!我叫大宝,它叫小宝!”“那你要是再养一只呢?”“叫……叫二宝!”“傻小子!”“师父也总这么说我!”邝大宝吃完了馒头,看着姜肃说,“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我今天吃了你的烧鸡,等我出去了给你当打手!”“不用。”“你这么瘦弱,一定会被人欺负。到时候我替你出气!”“可是,咱俩现在都身陷囹圄。而且,我看你现在混得不如我,谁帮谁还不一定呢。”“什么零鱼?哎,我就判了三个月,下个月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去哪儿找你啊?”姜肃轻轻叹了口气,“到时候会在哪儿,我现在也不知道。也许还能在世子府,也许流落街头罢。”“没事。我记住了,你叫姜肃!我能打听到你。”“我一没官职,二没来处,三没去处。简直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谁都可以轻易抹杀掉我。”“你父母兄弟呢?”“在中原,我回不去的地方……”“为何回不去?”“我是被流放到此地的。”……一个诗人,一个莽汉,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一直聊到快子时。值夜的守卫都在打瞌睡。牢外有人走动,和钥匙碰撞铁环的声音。一个守卫轻手轻脚来到姜肃牢门外,掏出牢门钥匙正要开锁。“这个时间,守卫进来干什么?”姜肃纳闷。邝大宝已经在这军牢二个月了,见得多,这半夜来人,必然不是好事。他虽然在隔壁牢房,此时站起身,跟姜肃说:“先生往后躲,我保护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