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盏说:“一共要喝十天哦!这十天,不能饮酒……”“知道了。不能饮酒,不能吃辛,不能食鱼虾……”说起鱼虾,姜肃还真想吃家乡的干炸大虾和清蒸鱼了。豫东无海少河,鱼虾这种东西自然也少。姜肃像是在抱怨:“你们世子府上的厨娘是不是不会做鱼虾?”元冲从前院进来,坐在屋外侧缘,“初平喜欢吃鱼?”执盏行礼,“世子爷。”“世子怎么又来了?”姜肃看向前院。“又?我住这里!”元冲不像之前总是嬉皮笑脸的。“跟敬之生气了?”“你们可真能瞒啊!”元冲语气里都是不满。中午时,世子说用了饭走,但又急匆匆走掉。姜肃就猜到有事。可是他不知道桃枝、子妍是家生奴。所以,并不知道元冲怎么听出的破绽。元冲见他不说话,又连忙笑着,说:“不过,初平没事,就最好了。”他那舍得跟初平真生气。“……”“下次,能不能不要瞒着我?”“嗯……”“安敬之十三岁到我身边。十年,他第一次这样故意骗我。还有啊,府里那些侍卫!居然都跟着安敬之一起瞒我……我这个统帅当得可真是失败。”“不,世子是好统帅。安敬之是你的好侍卫长。所以,他们才不肯在背后议论,是真正的信任你二人。”元冲忽然红了眼边,他从没听人夸过他。尤其是父亲,他多渴望父亲的肯定。即便自己为了躲避跟兄长争锋,被父亲派到黑山口。一守就是六年,父亲从都没多说过一个字。元冲站起来,走到姜肃身边,直接给了姜肃一个熊抱!姜肃:“无礼!”“怎么无礼?”“世子先松开我。”“不!”“松开!”“哦。”“这么大人了,不要动手动脚,有什么就说出来。”“这样不是更简单直接,初平就能明白我心意。”“所以无礼!”“不是。我欣赏先生,喜欢先生,我想先生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姜肃没说出口的话,“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贴身保护,和软|禁没有区别!”元冲不知道。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姜肃。自从姜肃出现,就一直在他身边,或者说被他攥在手心里。而姜肃也无意中就这么妥协着,一直妥协着。--------------------第192章 卷6.10君子用了晚饭。元冲一会儿缠着姜肃教他抚琴,一会儿让姜肃教他下棋……执盏进来问:“世子爷,这正屋里就一间卧房,您睡哪儿?”“睡屋里啊。”姜肃立刻说:“不行!”“为什么不行?”“那你睡屋里。我睡厅堂榻上。”“不行。”这次轮到姜肃问:“为什么不行?”“要睡榻也是我睡,怎么能让初平睡外面。”“行。”“…………”七月的夏夜,外面虫鸣吵得人心烦。屋里屋外,两个人都辗转难眠。姜肃想,从四月来到红狼城,才三个多月,可是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遇到一个故人,出了一次门,生了一次病,入了一次狱,还被下了一次药……现在又被世子贴身跟着……可是,自己如今并没什么其他选择。世子要如何待他,他更加无法控制。这是人家地盘,人家府上。自己这待遇也不算差,几乎是座上宾。还抱怨什么呢?毕竟给书斋写鬼怪故事集为生,也并不现在好多少。可是,他说是重视我,更像是软禁。说不信任我,又军情政务都给我看……他到底什么意思?元冲想,第一次在牢里见到羸弱狼狈的姜肃,并不以为意。只想着安敬之说他有宰相之才,才决定从父亲手中要人。当时,还想从他口中打听中原情况。可是,自从在府中一看到肤白身纤,眉长目秀的初平,元冲把想问什么都忘了。就这么一直把他带在自己身边。到了红狼城,元冲几次想问初平在中都是否娶亲。生平横冲直撞的一个人,因心中生了龌龊的念头,每次看到初平反而变成哑巴。每每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敢问。他到底明不明自己心意……姜肃在房内床上辗转。元冲在外面榻上烙饼。第二天,清早。执盏带着两个小丫头端水进来。世子歪在厅堂榻上,抱着被子,听见有人进来,要起不起的。执盏拉开卧房门,床内姜先生干脆用被子蒙着头,伸了一只手臂出来挥了挥,让执盏出去。执盏关了卧房门,又问榻上要起不起的世子,“世子爷,净面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