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琦没有过度打量她,只是浅浅微笑:“你好。”“林一砚妈妈,我们去办公室聊。”黄忠实说。“好。”黄忠实和顾秀琦走在最前面,林一砚和时澄月走在最后。林一砚低头:“脸红什么?”时澄月捂着脸,身后仿佛长出根小尾巴摇了摇,语气做作带娇羞:“呜呜见家长了,我都没穿好看的衣服,怪不好意思的。”林一砚:“......”呜……呜什么呜啊……看着好像挺好意思的。“对了,黄主任跟你妈妈讲了什么呀,不会说了我的坏话吧?”时澄月问。“没有。”林一砚看着她,“讲了通体制内发言罢了。”这是什么意思?时澄月眨眨眼,攥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瞬间懂了。看不出来,林一砚还有一点冷幽默在身上。·顾秀琦直言直语表示会赔偿更换玻璃窗所需要的全部费用,并说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学校内所有教学楼的玻璃窗都重新检查一下是否牢固,如果需要更换,她愿意提供所有资金。林一砚站在后头一句话都没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倒是时澄月瞠目结舌,迅速在心里盘算着这钱。天哪,这得花多少钱啊。想不到林一砚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聊完了这件事,黄忠实、廖卫峰准备和顾秀琦聊一下林一砚最近的学习状况,原本符江开也应该在教务处里,他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林一砚和时澄月在走道上漫无目的地来回走着。“你妈妈好漂亮呀。”时澄月说。林一砚:“还好。”还好?“你妈妈居然说要把全校的玻璃窗都换掉,你们家肯定很有钱。”时澄月又说。“是的。”这次他倒是坦然认下。这下轮到时澄月无话可说了。两人正沉默着,楼道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啊,又来这一套。对了,他进你们重点班的时候不就是他爸妈承包了操场重建的钱吗?”“......”“他哪里能算聪明?他进我们班前我问过老刘他们班学生们的现状,他那时候天天熬夜读书到凌晨两三点,但是田鑫泽每天就学到十一点,能保持年级前三,他要学到凌晨才能勉强保持第一,而且和田鑫泽的差距拉得也不大。”“......”“行了,我挂了,我要去应付老黄了,省的他又说我对学生不上心。我就不明白了,该上心的不用我上心就能好好学习,不该上心的学生我就算上心了那不也是浪费我的时间吗。”符江开挂断电话,径直上楼。二楼拐角处,时澄月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一砚。少年靠着墙,头发自然柔顺地垂落,球鞋鞋跟没有节奏地点着地面。“林一砚。”时澄月干巴巴地出声,拽着林一砚的衣摆。“嗯?”他面色如常地抬头,“你饿不饿,待会儿让我妈请你吃饭。”好低级的转移话题术。时澄月眨眨眼:“刚刚符江开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林一砚点头,打断她:“嗯。”时澄月:“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林一砚:“真的没有。”时澄月:“为什么?”怎么不难过也需要理由呢?沉默的这会儿功夫,时澄月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看,心下得出结论,他是在强装镇定,没有人会在听到自己的老师在背后这么嘲讽自己且将自己的努力默认成无用功的垃圾后还能心绪毫无波澜。时澄月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义愤填膺从何而来,她下意识开口:“不行,我得去和——”“哎哎哎。”林一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笑意,“你干嘛去啊?”“我最讨厌这种老师了,我要去替你正名!”“然后呢?”时澄月不吱声了。她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然后应该怎么样。她只是觉得,林一砚是她的好朋友,符江开不能这么说他……“别冲动。”林一砚继续说,“你冷静冷静。”这是说的什么话,她要冷静做什么?不过,时澄月看了眼林一砚,他神色平静,眼里都似乎带着点无所谓的笑意。倒是自己,整个人忿然作色怒气冲冲,该冷静的似乎的确是她。“你干嘛一直笑啊!”时澄月不解,被骂的人可是他,他为什么可以做到毫不在意?林一砚抿唇:“那我不笑了,行吗?”一阵插科打诨后,符江开已经走远。林一砚这才正色,“我真的没在意,他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你说了又怎么样,你小心他给你颁个顶撞老师的罪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