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砚说,林一砚说……天天都是林一砚说。”姜蔚调侃,“你脑子里全是林一砚吧。”时澄月一呆:“不是呀,这真是他说的。”然后她顺口说出来了而已,她才没有天天在想着林一砚。·下午,各科老师来布置寒假作业后,廖卫峰照例又是一顿老生常谈的鸡汤演讲。时澄月今天被灌了两碗之后再也喝不下来,她开始托着腮走神。廖卫峰也知道大家心思已经不在这里,最后说:“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你们人生中最后一个辛苦的假期了。好了,放学!大家假期愉快!”伴随着一阵雀跃,桌椅脚划过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出校门。时澄月和祁嘉虞她们跟在大部队后,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买奶茶。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她看见了林一砚正和田鑫泽他们慢悠悠地往外走。时澄月又点了一杯奶茶,然后在奶茶还没有打包好的时候就急忙说不用打包了,连吸管都是自己拿的。“你干嘛去啊?”郑冉冉问。“我先走了!”时澄月头也不回,蹿马路的时候像只灵活的兔子。祁嘉虞在后面老妈子式的操心:“天哪……你过马路的时候倒是看看红绿灯啊!”学校门口。蒋凯承原本和康旭然他们在后头聊天,康旭然忽然打趣:“那个时澄月一开始不是一直来找你吗,最近怎么没来了,我感觉好几个月没看见她了。”“你感觉?谁要你感觉了?”蒋凯承笑着说。“长得漂亮,我就想多看看,不行?”康旭然调侃。林一砚回头,嘴上挂着笑,语气轻描淡写:“可是我天天都能看见她呢。”田鑫泽皱眉。呢?你呢什么呢啊。“再漂亮的女生看多了也会腻吧。”“那你纯属放屁了,田鑫泽天天把神仙姐姐的海报贴在床头,也没见他萎。”“不然神仙姐姐为什么叫神仙姐姐,那是凡人能比的吗?”康旭然搭过林一砚的肩,“是吧林一砚?”林一砚:“不是。”“林一砚——”正前方有人喊他的名字。隔着攒动的学生群体,还有时不时开过的私家车,校门口堵成一片人海车海。不少车窗半降,司机探头往外看,为这堵车感到烦闷。人们为堵车而起的抱怨声和带着主人不悦情绪的喇叭声纵横交错着。学校里正放着舒缓的音乐。喧闹沼泽里,少女稳稳地站在圆圆的石墩上,瞧见他移过来的目光,抬手用力地挥着,像个刚充满电的招财猫。“我在这儿!”说话间,空气里是她呼出的白气。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牙齿洁白,嘴角扬到能显露出一对可爱的括号。背后,奶油似的云朵被绛红色的晚霞勾勒出金边,暮霭沉沉,空气中光晕炫目到夺人眼球。她的声音和身后的晚霞一起吹散开这令人烦恼的一切,落入林一砚的耳畔。前面的路通畅了一瞬,她灵活地跳下石墩,拿着两杯奶茶朝自己快步跑来。看啊,就算每天都能看见,向自己飞奔而来的时澄月依然是茫茫人海里最亮眼的那一抹色彩。“你想喝草莓奶冻还是葡萄波波?”时澄月在林一砚面前站定,她举着两杯奶茶认真地问。林一砚对奶茶没什么兴趣,随口说了个草莓奶冻,于是对面的女孩唇瓣微翘了一下,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失落。他实在觉得好笑。“草莓奶冻我不太喜欢。”他说。“啧啧——”田鑫泽在一边阴阳怪气出声,“什么时候还会倒装句了?”林一砚接过葡萄波波,被她拿着的地方传来一片温热,渡到他掌间:“Always。”他挑眉,“我还会英语,厉害吧。”田鑫泽:“……”无语。且幼稚!“我数学考了102!”时澄月迫不及待地和他说这件事,“你呢你呢!”林一砚:“142。”天哪,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考出一百四的成绩?于是她又把目光落向林一砚周围的人,其他几个人也笑着。“这次考砸了。”时澄月眼睛一亮,满含期待:“多砸啊?”“137。”“我更烂,才133。”轮到她无语了……重点班的人都这样的吗?不是说这次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全年级没几个人做出来吗,怎么这些人还是考这么高?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时澄月又问:“你们最后一道题做出来了吗?”这件事放在一年前,她想都不敢想,居然在和重点班的人讨论最后一道数学压轴题。康旭然摇头:“来不及了,我最后一题看都没看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