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好点了吗?”“没有。”感谢感冒,就算将将恢复,还有浓重鼻音得以让他卖卖可怜。鬼使神差的,时澄月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冰冷的指背划过他的脸颊。林一砚没防备,只愣在原地。“脸这么红,看着也不像是好了的样子。”她的手顺势划过林一砚的耳朵,“你的耳朵也是。”林一砚抿唇,眼神彷徨,有些别扭,想挣脱开又忍住。她好不容易不生气了,他再一躲,那就没完没了了。大不了今晚再做个梦,想来也是件开心的事。难得可以提早出校门,加上下午都是自习课,时澄月心里那点坏学生的因子隐隐发酵,她不想回学校了。两人带着弟弟妹妹去吃了顿火锅。林一砚刚在玉米一栏打上钩,时澄月即刻制止他,说今天不想吃这个。林一砚有些疑惑,但是没多问。倒是时澄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应该啊,他姐次次都会点玉米的,还能有这“不要了”的时刻?中途,时澄月带苗禾去上厕所。女厕所门口大排长龙,两人边排队边聊天。苗禾正和时澄月说着在学校里的开心事,还会说时澄阳的糗事。时澄月听得哈哈大笑,她看着苗禾,在心里思忖着如何将疑问说出口。“苗禾,我们以前见过吗?”苗禾奇怪:“当然没有呀。”在哥哥的初中毕业照里见过时澄月应该不算见过吧。“那你为什么和我——”时澄月话语戛然而止。这该怎么问?总归不能低情商地问,那为什么感觉你对我过分热情的样子?想想也不妥。苗禾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等她接下来的话。时澄月突然对这问题也没了好奇,只搪塞了一句没什么就作罢。小孩子没什么复杂心思,听见时澄月这么说也没多问,继续和她讲着好玩的事,两人有来有回,讲得开心。火锅吃完后,打车回家的路上。时澄月和弟弟妹妹坐在后座,林一砚坐在副驾驶,他头枕着靠垫,两手缩在宽大的衣袖里,阂上眼睛睡觉。中途咳嗽声不断。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司机见他如临大敌这幅模样,便打趣自己经常健身,这种小感冒应该不会传染给他的。林一砚也笑:“那说不准,我也很喜欢健身,不还是轻而易举就感冒了吗。感冒这件事很玄,和个人体质并没有什么关系。”中间那两句话有什么说的必要吗?居然还有心情和陌生人开玩笑。时澄月眼睛向上翻了翻。时澄月一个白眼翻完的时候正好对上林一砚探究目光看她的表情。时澄月:“……”她先发制人,“看我干嘛?”林一砚觉得委屈,这两天的可怜遭遇让他终于有了点反击的架势:“你白我干什么?”可惜气势不够,后座那位小恶霸继续强词夺理:“我眼睛太大了,让它在我眼睛里多运动运动,你有什么意见吗?”林一砚:“……你动吧,小心翻不下来。”“……”时澄月头靠着车窗,看着前座里正闭眼睡觉的林一砚,思绪又缥缈了起来。他到底和金嘉媛说了什么?她好好奇,而且,好在乎。这不过是她张张嘴就可以得到答案的问题。也许几个月之前的她可以纵意问出口,可是很遗憾,今日的她做不到。这份心神不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时澄月一上午已经走了两次神,直到第四节 课的铃声打响,大家轰散着去吃饭,她才回神。“你都快发了一上午的呆了。”祁嘉虞说,“想什么呢?”时澄月摇摇头,随意找了个理由:“就是觉得困。”在楼梯转角口遇见林一砚和田鑫泽,祁嘉虞大惊小怪地咦了声:“你终于来上课了,你不在,时澄月天天走神。”时澄月跟在后面听着祁嘉虞大放厥词。她哪里天天走神了,再说了,她昨天就和林一砚见过面了。还不止昨天呢,他们经常见面好不好!林一砚回头看她,因为台阶的缘故,他要仰着头,眼里带着笑意:“走什么神?”时澄月没说话。林一砚站在下面的阶梯上,直到时澄月走到了他身边,他才和她一起迈步往下走。“这两天有在好好听课吗?”他问。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时澄月最近很认真,试卷的正确率越来越高,每周周考成绩稳步上升。一个一个的小进步如从四面八方流淌而来的小溪,最后汇聚成山川湖海。也许容易满足算是一个优点,这样小小的进步也足够时澄月欣喜万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