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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他又呕出了大片的鲜血!赵临简满脸血迹的抬起眼睛,捂着胸口喘息,手指艰难地抬起来,颤抖着指着那探马。“说,还有什么?”“朝野民间如今都在传言,自从您打算亲征以来,天气骤冷,小麦稻谷蜀黍成片成片的冻死,这是遭了天谴……今日一早,郑王殿下在太庙即位,跪拜高祖所设的誓碑之后,东京城的雪即刻便停了,日头也出来了……故而一整个东京城的百姓都言说,都言说……”“都言说什么?”“说郑王殿下才是真龙天子——”探马的声音还不曾落地,赵临简已然仰天长啸,口中喷射出鲜血来,怒吼一声:“赵衡意你个窃国贼!”待他吼出这句话之后,便一头栽倒在驴车之上,昏死了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宋信梁惶恐之下,连忙命孟唯宽为官家诊治,孟唯宽顾不上那许多,伸手探脉,接着再探鼻下的呼吸,又立刻拿出一枚救命的药丸,拍进了官家的口中,见他呼吸开始匀停,方才松了一口气。“……官家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昏死了过去,性命倒是没什么大碍。”宋信梁被方才探马的话骇到,此时见官家无碍,连忙回身命令道:“这探马哪儿来的?竟如此不懂规矩?什么都敢向官家禀报!给本帅抓起来!”哪知他同手下人环顾四野,哪儿还有方才那个探马的踪影?该不会是方才救治官家时,趁乱跑了吧?宋信梁觉得此事有异,到底是前行还是如何,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考虑良久之后还是决定出密林,继续往雄州城去。只是刚走出去没多远,忽见密林周遭慢慢地有烟瘴弥漫而起,渐渐的、渐渐的,把天空、密林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密林里藏匿着的一群老鸹振翅而飞,黑压压的一片飞过去,遮云蔽目的,将整片密林压的更黑更沉。气氛诡异极了。就在众兵将惶惶然时,忽然有一声苍劲的声音响起来,在整个林子里盘旋着,唤着赵临简的名字。“三哥儿,你以鸩酒杀朕,夺朕江山,逼淫寡嫂,害朕亲子,你可知罪?”这声音带着巨大的回响越空而来,尾音里的知罪二字被回声重复了两遍。赵临简迷迷糊糊地听着,身体一震一震地发着抖,倒是周遭所有的士兵,见统帅宋信梁满面惶恐和骇然,又见御医孟唯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难免都骇然地随之一跪。也不知是谁,在这般诡异的气氛里喊了一声太上官家,于是所有的兵士都拼命地跪地磕头。就在这时,那空中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回直问的是孟唯宽。“孟唯宽,朕中毒后,眼睁睁看着朕濒死的是谁?”那绝望的御医孟唯宽瑟瑟发抖着,脸色犹如死人一般的灰败,他双眼骇然着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承认了一切。“是臣……”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风中旋转着的干枯树叶,“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啊!”作者有话说:第76章 吴牛喘月赵临简从昏死中醒过来, 恰恰好听到了那苍劲的声音审问着孟唯宽,在他骇然失色的同时,忽然又听到孟唯宽认罪的声音响起, 直将他吓得险些从驴车上摔下去。“孟唯宽你这个短命的奴才!给老子闭嘴!这是圈套,这是计谋, 是来诈你的!”他狂怒的声音里带着嘶哑,像是被钝刀拉了嗓子,发出的声音嘶哑而又无力,听起来更像是气急败坏的狡辩。然而一整个密林都安静着, 三百余名护卫的兵士拜伏在地, 人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像是在等待着判决。“放你娘的屁, 这世上焉有死而复生之事?朕的皇位乃是天授,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扰乱军心!”赵临简这一时已然忘记了大腿上的伤痛, 支撑着身子叫嚣着, “宋信梁, 派人去瞧瞧,朕倒要看看, 究竟是谁敢妖言惑众!”就在赵临简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空中的声音却又响起来了, 慢悠悠、不疾不徐的,却诡异至极, 犹如从地底幽冥传来。“三哥儿, 保州的宝相花快要开了, 你我兄弟二人何时能回去看一看啊——”这句幽幽的话尾音拉长, 直灌进了赵临简的耳朵里, 令他双目凸出, 惊骇到无以复加。这句话……这句话他永世难忘。偶尔午夜梦回时,这句话总会冷不防地响彻在他的耳边。大哥饮下杯中剩余的残酒,唇边还挂了零星的笑意,同他说着保州的花事,却在这一声去看一看之后,轰然倒地,口中吐出了鲜血,双目圆瞪着看向他。大哥的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可一切都是徒劳,抓了松松了抓,全是空,只有那一双渗血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他,却再也无法开口,无法愤怒,无法再拿脚踢他的屁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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