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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音讯全无,我怎能安心去东京?”他的声音里像是带着苦涩,听起来有些黯然的意味,“好在舅舅昨日告诉了我,才叫我好过些。”小娘子在他的肩头心虚地动一动,她怕赵衡意不叫她来祥龙岭,所以没叫舅舅透露她的踪迹,却没成想他竟会找来了这里。“我下回不这样了。”她凑近了他的耳朵,悄声说着,“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意,抱着他往帐篷里挪一挪,饶是如此,仍是没松开抱他的手,于是在挪进帐篷的那一刻,她被赵衡意压倒在身下。身上人的手往后一拽,帐篷已然被关上,他的手臂硬硬地搁在她的背下,另一只手撑着自己,垂下眼睛看她。“你受伤了?”李合月嗯了一声,尾音上扬着,忽然想起自己来时,从马上摔下来,撞到了后脑勺。除了头晕晕的以外,也没什么大碍,以至于她自己都忘了,赵衡意冷不防地这么一问,李合月自己都差点想不起来。“舅舅同你说的?”她摸摸后脑勺,有点心有余悸,“就当时痛了一会儿,后来就不痛了。最可怕的是舅舅,说如果破了的话,就要把我后脑勺的头发剃了,好治伤。”眼前人的眼睛里就多了些心疼,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安置在了自己的腿上。“倘或真破了,也只能依着舅舅的法子。”小娘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两只手不由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幽而深的夜色里,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我才不会受伤……”她凑近他,眼睫轻触他眼睫的距离,吐息轻轻地盘旋在他的面颊鼻尖儿,像是一张轻而透明、又密不透风的网,教他呼吸急促起来,“只是心里有点儿想你。”他说我知道,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天还没有亮,我陪你再睡一会儿。”小娘子哪里肯依,只偎在他的心口哼哼唧唧,一时又仰起头来看他,眼神里就有几分期待。“睡醒了就回东京城吗?那鸟贼怎么办?”“舅父押他回去。”赵衡意护着她的后脑勺,抱着她倒在软裘上,“还疼不疼?”“不疼。”李合月摇摇头,又凑近了他几分,鼻尖抵着他的,“不想睡……”赵衡意唇角向上弯了弯,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不可以。”作者有话说:第79章 星月交汇被拆穿的人非但不羞, 反而厚着脸皮拱进了他的脖间,哼哼唧唧地闹他。“我在想什么?”李合月嗅了嗅他身上特有的清正之气,像只趴窝的小兽, “你对我了如指掌吗?还不是不知道我去了哪儿。”一团温软窝在赵衡意的耳侧,吐息像羽, 由耳后肌骨一路向下,再至肩背心口,他把她箍紧了,轻笑一声叫她别动。“鹿皮帐一动便塌, 届时舅父来救驾, 要偷偷笑了。”提到舅父, 小娘子果然收敛了些, 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他的心口, 然而还是嘴硬, 仰头看, 赵衡意还闭着眼睛呢。“鹿皮帐是钉在地里的, 怎么会一动便塌?”她嘀嘀咕咕地不相信,顺势还动了动腿, “我一个人睡的时候,左翻右滚也没塌啊?”鹿皮帐顶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连带着帐篷外的羊角灯也晃了晃,清脆的响声尤显出清夜的寂静来。“这算什么动静?”身下人还是闭着眼睛笑, “倒不至于叫鹿皮帐塌下来。”“什么样的动静才算大?”小娘子开始左摇右晃, “这样, 那样?”她晃没有什么, 可在他的身上晃就不好了。赵衡意睁开了眼睛, 箍住了她的双臂, “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倾西北,日月星辰移焉。”他顿了顿,轻笑一声,“这样的动静才算大。”共工撞不周山的故事,李合月是知道的,听见他这般说,不免吃惊:“不吉利不吉利。共工和颛顼相争,输了才要怒触不周山——”帐外依约传来狼的嚎叫声,听起来渺渺茫茫的,赵衡意安静地听着这个声音,下巴轻掠过她的发顶,摩挲两下。“共工欲为黎民治水,颛顼不悦,才起了争端。为公为民,输了又如何?”李合月安静地听他说着,她只知道共工与颛顼相争失败,却还不知道其中的因由,此时听他这般说,不由地心生敬意。“你知道的好多……”“我不过是比你知道的早一点。”他垂下眼睛看她,眸底有缱绻的温柔,“现在你就知道了。”李合月觉得心里很熨帖。此时既然说起来共工与颛顼相争,她难免想到了赵临简。“……赵临简啊,他的大腿中了两箭,御医没有麻沸散,不敢为他刮骨剔毒,眼下过了二十天,那条受了箭伤的腿该是保不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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