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抽烟,不是不会抽烟。”刘奇耸耸肩。“有什么区别?”周绥安没理他,拿着球杆绕着台球桌走了几步,寻找着下一个进攻目标。他眉骨高耸锋利,此刻微微拧着眉,看起来多了几分凌厉的味道。他很快就锁定了下一下目标,也没什么耐心瞄准,直接俯下身把球杆对准了,往前一送,“啪嗒”一声,那个球被他大力击飞,直接从桌面上跳了起来又落了下去,然后利索地滚进了洞里。球桌上方的白炽灯打在了他亚麻偏深金色的头发上,一头发丝闪着细碎的光。刘奇吞云吐雾间往这边看了一眼,问道:“阿绥,你头发怎么又变颜色了?”周绥安拿起巧粉擦了几下球杆头,听到这话,他没好气地往旁边看了一眼。骆大头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脸上挂着荡漾的笑。“喂,你小子从哪里拿的染发膏?都tm废了我三条新毛巾了。”周绥安抓起刘奇放在一旁的打火机,直接朝骆大头扔了过去。骆大头人如其名,脑袋格外大,很好瞄准。那个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即一头扎进了他茂密的小卷发里,直接不见了。骆大头正跟美女聊得火热,突然被砸了一下,他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用手在头发里扒拉了一会儿,才把那个打火机扒拉出来了。“啊?绥哥,那可是真冤枉,我表哥说那是他们店里最好的染发膏了。”骆大头有个开理发店的表哥,比他们大个五六岁的样子,以前也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不过去年结婚之后,就开始安安生生守着理发店过起正经日子来了。周绥安低头,骂了一句:“妈的,奸商。”骆大头凑了过来,用手拨弄了一下周绥安的头发。“好像是有点掉色哈,不过这个颜色挺好看的。绥哥,你赚到了,我表哥都染不出来这么好看的颜色。”周绥安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滚蛋!”刘奇在旁边看得笑出了眼泪,他一边笑一边扶住了腰,道:“话说,阿绥你今天好像火气很大啊,球都被你打飞好几个了。”周绥安没说话,转头俯下身趴在球桌边继续打球。整个大厅里都回响着“啪嗒”、“啪嗒”的击球声,那响亮的声音让收银台后面的老板往这边瞄了好几眼。过了一会儿,沙发上的骆大头突然鬼叫了一声,声音很洪亮:“阿绥,你啥时候换头像了?!”他盯着手机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打趣的笑:“啧啧,这个头像……”旁边几个人立马好奇地凑了过去,趴在他手机屏幕前看周绥安的新头像。“哇哦,绥哥啥时候这么有少女心了?”“我记得你之前的头像不是一个很酷的篮球框吗?咋换成小猫了?”“你们懂个屁,绥哥这叫铁汉柔情,懂不懂?”周绥安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一眼游戏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放下了球杆,抓起旁边的书包。“走了。”他向来说走就走。其他几个人忙道:“不是吧,绥哥,这就走了?”“再玩会儿呗!”“这是害羞了?”“滚蛋。”周绥安头也不回,单肩挂着书包,迈进了一片夜色中。夏末的气温依旧很高,即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迎面吹来的风还是带着一点燥热的温度。周绥安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他点开了和江柠的对话框,视线落在了她下午发过来的那条消息上。他的眉毛微微拧起,随即又点开了她的头像。江柠的头像是一片蓝蓝的天,纯澈干净,没有其它的东西。周绥安早就看过无数次了。他退了出去,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了无人的寂静街道上。夜风喧嚣躁动。-第二天,江柠很早就到了学校。空荡荡的教室里,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除了自己再没别人之后,她蹑手蹑脚地往第四组的方向走去。她走到了周绥安的座位旁,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大袋东西,放在了课桌上。周绥安昨晚一直没有回她的消息。看样子是不想让她还钱了。但是江柠不想欠他的,想来想去,她决定买点东西还回去。既然周绥安不愿意收她的钱,那她还点水果零食总是可以的吧?江柠在超市里买了一袋子橘子、六罐橘子汽水和一堆橘子味的棒棒糖和果汁软糖。她记得周绥安不是很喜欢喝橘子汽水吗?那他应该也喜欢吃橘子味的东西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