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间禅房,一尘不染,除了书架上的经文和书桌上的墨宝,只有一套茶具,别无他物。中间端坐着一个灰色旧僧袍的老僧,须眉不白,面容也不显老,但是赵清漪的直觉,他一定是接近八十岁了。“见过大师。”空性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提起精神来:“阿咪陀佛,果然是贵客,请坐。”赵清漪顿了顿,因为感觉旁边的屋子有人,不过也没有计较,提袍盘坐下来,说:“本无意打扰大师清修,只是赵某受故人之托前来。”空性道:“是何人?”赵清漪道:“顾明之女顾婉,托我来取一样东西。”空性怔了一会儿,说:“师主虽然福泽深厚,但只怕不是这件东西的有缘人。”赵清漪道:“佛门缘法,大师也不能武断。依在下说,大师与顾明有师徒之缘;顾明与顾婉是父女之缘;而在下与顾婉有相助之缘。那在下与大师和那样东西怎么能无缘?在下若有歹心,顾婉姑娘岂能安然保得性命?在下既担了此事因果,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大师助我,是你我的善缘;大师不助我,我便抢了,便是你我的恶缘;我若真抢不到,我还有时间想别的路,但是大师又何必空为此事因在下心犯‘三毒’呢?”“三毒”为佛家所言的贪、嗔、痴。空性道:“阿咪陀佛,施主虽然是有大造化大智慧的,也看不破红尘吗?”赵清漪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生未脱红尘,我便在红尘之中。佛为渡众生之心,我为渡众生之身,何分彼此?佛离了我,天道不全,我离了佛,天道亦不全。”她说的“我”,并不是指自己,而是自己崇尚的“道”。空性道:“女施主好生霸道!”赵清漪也不意外他看破自己的伪装,浅浅一笑,打开折扇,道:“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别人想要见我,可比见你容易多了。”空性忽然不说话,赵清漪敏感地发现一种微妙的波动,应该是传音秘术,想到附近还有人,也就不奇怪了。果然,不一会儿,空性说:“女施主请移步。”赵清漪随着空性前往里屋,就见里头另有玄机,十分宽敞雅致,案上摆着一架古琴、一副棋盘,一架子的书籍。前方一幅青色布幔垂下,空性道:“师叔,赵施主带到。”赵清漪揖手道:“大师好。”就听一个嘶哑的声音说:“如何称呼。”“赵清漪。敢问大师法号?”“我,你不必知道。”赵清漪一展折扇,不禁呵呵一声,实在是遇上最装逼的人了。赵清漪笑道:“那么,我要的东西是在你手上吗?”“不在。”赵清漪又对空性说:“空性大师,那咱们还是聊咱们的,来这里干哈呢?”那幔帐内的人道:“你会武功?”“当然。”“你是女子。”“是。我不会当尼姑的,大师不用渡我。”那人道:“你要是能过我的关,我便让空性将东西给你。”赵清漪说:“这样不太好,你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是师侄?”听得里面呼吸微急,空性道:“女施主,师叔能做我的主。”赵清漪点了点头说:“什么关,那说。”那大师说:“我有一手暗器功夫,想先请阁下品鉴一二。”“那你出来呀。”“不必。我的规矩是能只能守,不能攻。你去窗下候着。”赵清漪:…………赵清漪跟着空性绕过屋子,来到屋后,此处有一空旷的园子,约有三四亩大,边缘种着竹子和桃树,显然是一处练武的地方。赵清漪老老实实站在那屋子的窗口外五六米处,揖手:“请赐教。”那人道:“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很放心,你若要我的命,死的是谁还不知道。”“……”正在这时,感觉三道劲气从窗口疾出,赵清漪一个旋身跃开,射到两颗暗器,又打落一颗。一看地上,正是三颗白玉棋子。“土豪呀!”那人道:“有些本事,但我只用了两成功夫。”“两成功夫就这样?我只用了一成半呢!”“……”嘴欠的赵某人,发现窗口又飞出三颗棋子,她如一只兔子一样上窜下跳都躲过了,但是那人又连续掷出棋子,力道比上一次强一些。那棋子为暗器,从窗、门间打出来越来越急,而有一些还是弧形轨道的,赵清漪越发不能小看,一把折扇旋转飞舞不绝,身法更如鬼魅,她悟过几世的玄门《九阴神功》化开的轻功都使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