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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束茗听了冷笑,“若他因为此事厌恶我……那也只能说明,他心里最看重的其实是权力,是他世子的位置,并不是我这个人!若真是如此,那我这颗心,便是错付了吧!”如意蹙眉,努力规劝:“世子妃!您切莫这样想,世子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对这些东西都有渴望。我们女人,不过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罢了。男子高兴,便能给我们一席之地,男子不高心便能对我们呼来喝去……世子妃,您切莫忘记了您的身份。王妃那里还没有完完全全认可您——毕竟您与世子这些时日了,肚子里还没动静……”束茗表情逐渐冷漠下来。孩子。是了,王妃最想要的是蔚巡生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她才跟蔚巡生妥协,许了她对外世子妃的权力,勤王妃不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蔚巡生给她的。她不能让蔚巡生厌恶了她,不然将来在勤王府,她没有好下场。如意说得对啊,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得罪蔚巡生,惹他厌恶……她已经没有娘亲,不能再没有爱的人了。可是……他终有一天会知道她的来历。到那时,那些你侬我侬的儿女情长,是否真的能抵过他心中的那滔天怒火呢?束茗此刻像是站在船上,船下是惊涛骇浪,打得她左右摇摆。她又像是被拴在车裂上,被好几股绳子拉扯着,马上就要扯得四分五裂。“如意……”束茗喃喃道,“我的头好疼。”如意立即道:“奴扶您回屋休息罢。”这一夜,束茗一直在来来回回地做恶梦。她梦见锦妃满身是血来找她,想要抓她。蔚巡生手上拿剑,一剑了结了锦妃。还梦见她抱着锦妃的尸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蔚巡生,请他允许她给锦妃送葬。她梦见蔚巡生盯着她看,一脸厌恶,甩袖离去。还梦见锦妃从她怀里坐起,掐着她的脖子,压在她的身上,恶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不让她入土为安。束茗睡了醒,醒了睡,反复翻身,睡不安宁。如意在束茗身边守着,一直握着她的手,安抚她入睡。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束茗已经不再跟蔚巡生说话,而是转而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宣泄给如意。她身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曾经她以为,蔚巡生可以成为她这一生的依靠。直到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母亲的谋划,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她与蔚巡生的相遇都是有人安排。她的身份让她回避了蔚巡生,让她不敢再跟他有过多的交集。现在,她的身边只有如意了。只有如意能安静地听着束茗说的一切,把她的戾气全部收入自己的怀里。没出去见人的这几日,束茗就跟如意在一起,有一段没一段地说着。如意听了许多事,了解了许多事,也感慨了许多事。如意一直在劝她,让她想开点,只要给世子生了儿子,勤王府后继有人,她便是最大的功臣。可如意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日她没与蔚巡生坦白,蔚巡生就再也没来看过她了。他们之间的信任,是被她自己亲手掐死的。她能体会蔚巡生的悲伤,他做什么都不瞒着她,而她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他进不去的。而那个地方终将成为他们之间无法修补的裂痕。*次日寅时刚过,北寰言照常起身,准备上早朝。出门看见蔚巡生与姚子安皆是束衣装扮,便知道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与他辞行。北寰言抱拳,行江湖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蔚巡生与姚子安一齐抱拳回礼:“再会。”道别之后,蔚巡生与姚子安便带着舒星往大门口走去。蔚巡生这些时日身子好了不少,回去的时候执意不想坐马车,要骑马。姚子安拗不过他,只得应了,准备骑在边上护着蔚巡生。北寰舞穿着一身玄色束衣,边缘的地方皆是用红边缝合,头发用红布高高束于头顶,手上拿着皮制的小马鞭,坐在马上,怡然自得,英姿飒爽。见蔚巡生与姚子安都出来了,挑眉看向门口送行的北寰言:“你回吧,我送他们去。”北寰舞给他们准备两辆马车,束茗带着如意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第二辆马车是备用。车队由藏息阁暗礁护送,前后左右加起来总共十五个人,这些人身着黑色束衣,身高体型这么看过去竟都差不多。身形健硕,臂弯猿长。看样子是认真遴选过的,远远看去,气势逼人,一点都不比皇宫御林军逊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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