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修的脾气向来温和,即便是此时,也不见怒气。闻人烈跟宗政修的关系不错,但是他没谈过恋爱,没有心动过的经历,说这件事,内心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到刚才少女对宗政修的信任与熟稔,不好意思的情绪就转变成了一种不安的压抑,反倒问,“修,你先告诉我,她是你女朋友吗?”宗政修脚步停住,“不是。”闻人烈紧绷的身体当场轻松,“那就……”“他是男孩子。”“……”闻人烈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他是男孩子?他,他怎么可能是男孩子?”虽然她的头发很短,也没穿裙子,声音也不够甜美,但是,怎么可能会不是女孩子呢?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娇小,完全就是女孩子啊!然而宗政修笃定地告诉他,“他叫纪桑,是管家带来的陪读,性别男。”闻人烈当场跟被雷劈了一样,“男孩子?!!!”“怎么,你是认错人了吗?”“但、但我昨天看她第一眼,我就以为她是女孩子啊,怎么会是男孩子?”闻人烈尽管从没谈过恋爱,但是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取向是女生。难道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下意识把他当成了女孩子吗?内心一团乱麻的闻人烈向宗政修讲述了昨天的事。“会不会是你认错了?”“不可能!”闻人烈斩钉截铁,想起什么,立马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宗政修看。上面,是幼桑穿着卫衣进出餐厅的监控截图。因为她在吃饭时才摘下口罩,坐的位置刚好在角落被盆栽花木挡住,没有拍到,可是餐厅的服务员明确告诉他这个截图就是当时坐在那桌吃饭的客人。昨天的卫衣跟今天的卫衣差不多只有颜色上的区别,加上鸭舌帽昨天晚上因为独孤晟而掉地上弄脏了没有戴,但身形,口罩,都是一样的。闻人烈反复看了很多遍,绝对不可能认错人。而宗政修虽然才与幼桑认识不久,但也不可能认不出这身装扮。而且昨天下午,她确实是请假不在。也就是说,闻人烈口中很漂亮很可爱很像女孩子的人,就是幼桑?他戴口罩戴鸭舌帽,不是因为脸难看或者有疤痕?“虽然是侧对着我坐,只看到半张脸,但是,那真的很像女孩子!”闻人烈说着,突然道,“不行,我得去摘了他的口罩再确认下!”他不能接受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是男生这件事!然而,却被宗政修拦住了。“你说你只是看到了人家的半张脸,万一另一边脸有伤痕胎记什么的,你贸然这样做,会伤人的。”这也是为什么,宗政修明知道幼桑的这副打扮很奇怪,也不多问的原因。即便是此时他也因为闻人烈的话对纪桑口罩下的模样产生了好奇心,但他也不想未经允许,贸然就要求他摘下口罩。“那要怎么搞!”闻人烈又烦又无措,他不相信宗政修说的另外半张脸会很难看的事,那么漂亮的脸,怎么可能一半好看一半不好看。但同时,他又担心宗政修说的伤到人的事。总之,他内心其实基本确定纪桑跟昨天餐厅的是同一个人,只是因为性别,让他不愿意相信,才想找个借口。“喜欢一个人要在意性别吗?”“什、什么?”闻人烈怀疑自己听错了,“修,你刚才说什么?”宗政修却微微笑了笑,“没什么,走吧,去买早餐。”**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正在又一遍给自己涂药的幼桑当即转过头来,“宗政……独、独孤少爷。”“怎么,看到是我,就不高兴啊?”独孤晟臭着脸,跟人欠了他一千万似的。幼桑往后退了退,“不是。我、我只是很惊讶,独孤少爷你怎么会过来?”“我来看看,某人是真出事请假,还是找借口,上岗没两天,就请两次假。”独孤晟走了进来,低头看了眼她涂着琥珀色药物的右手,又见某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语气缓了缓,“医生怎么说?”“没什么事,我、我这就回去上岗。”“坐下!”独孤晟按住了她的肩头,又迅速收回手。淦,为什么连肩头都这么细。背在身后的手不自在曲起,然而脸上神情不变,“我又不是黑心资本家,真受伤了,怎么可能让你马上去上岗。”“说吧,怎么回事,管家说你是被烈弄伤的,你怎么得罪他了?”独孤晟拉过病房的椅子大刀阔斧地面对她坐下,“你这样胆小,还敢得罪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