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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想到为了遮丑,禁卫军这会儿挨家挨户搜查,制造假象混淆视听,易霖嘴里溢出冷笑。易霖阴阳怪气道:“他也真够拼的,皇上再恼,还能废了太子?”“若只是为了废太子,你当我的命这么贱?”一句低微的嗓音从床榻那边传了过来。屋内三人一怔,连忙疾步上前。顾淮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藏着的是读不懂的幽深。梦里女子的低吟,他告诉自己,只是梦罢了。如今该娶妻的年纪,梦见这些也不稀奇。盛长龄长长的舒了口气。赵公公上前,避开他的伤口,给他垫了软枕,顾淮之面色苍白,额间冒着细细的汗。“我醒的消息暂时不要说出去。”赵公公应:“是。”盛长龄当下让下属去请信得过的太医过来。易霖蹙眉:“你这是何意?”伤口的痛意如灼伤刺痛,顾淮之面色煞白。一个周焕,哪里值得他这般。“我得了密信,东阳一带,流寇四起,徽帝有意派我前去。”盛长龄听懂了。当下冷笑。“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朝中难道无人不成,偏要指定你?”国公爷被派去别处至今未归,顾淮之若也走,国公府便再无人。若是发生些什么……徽帝忌惮池家,何尝不忌惮国公府。以往徽帝乐见其成顾淮之打压池家,如今将军府的人回来。他却有了别的谋算。顾淮之哂笑:“慕将军常年驻守边塞,声望极高,皇上这次实则想收回慕将军的兵权。”不然,这一次也不会说,让他在京多待一段时日。国公府同昔日的靖王府关系颇深,徽帝哪里放心,由着国公府同池家两家独大。他非但想收回兵权,更想让将军府的人替代国公府,和池家僵持不下,斗得你死我活。可徽帝千算万想,也不会知晓。将军府投靠的自始自终都是靖王。“慕寒生那边可有信?”易霖道:“怕惹猜忌,我未曾同他联系,一朝隐忍,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他们回来也好,也算得上是歪打正着。屋内光线暗,便点了烛火。照在顾淮之右侧苍白的脸上。烛光摇曳下,他的神情忽明忽暗。朝中势力多半都是太子党。“来年开春,靖王妃忌日,他想在临安的梵山寺点上一只长明灯。”他嘴里的‘他’,是靖王世子无疑。“将军府,盛家,易家还有我国公府已经不能在等了。”话毕,屋内陷入冗长的安静。可没有一人提出异议。他们等那一天,等的太久了。易霖寻了个软凳坐下,半响,说了句与此事无半点瓜葛的话题。“你娘也等不住了。”“喂,顾淮之,你这人够贼啊。偷偷摸摸背着我找了个媳妇。”“人姑娘样貌出色,但国公府没有门第之见,配你也绰绰有余。”顾淮之拧了拧眉,说了这么多,他已然疲乏不堪。他嗓音低沉,暗含警告:“你在胡说什么!”“你还不认!”易霖炸毛!“人姑娘都登门了!”“怎么,你要有了孩子后,才承认吗?”第39章 给儿媳的见面礼坐在回侯府的马车上,阮蓁垂眸,看着皓腕上的一抹玉,久久不能回神。这镯子实在贵重,她如何能收?可要还回去时,盛挽就冷了脸,直言:“给你的,你便收着,我盛挽要送的,就没送不出去的道理。”阮蓁实在琢磨不透,盛挽的意思。若要气许氏,盛挽没道理对她这般亲切,甚至欲留自己在家中用饭。这……——这倒像是给儿媳的见面礼。她脑中闪过荒诞的想法,可又觉得过于自作多情。阮蓁抿了抿唇,心口堵的难受,不愿再想。她不愿想,却不代表旁人不刁难。马车碾过地面,在候府门前停下,阮蓁借着踩脚凳下了马车。就见范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申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来。“姑娘总算是回来了,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时。”说着,眼睛朝刻有定国公府木牌的马车上瞥。车夫朝阮蓁恭敬道:“那小的回去了。”阮蓁淡笑:“多谢。”车夫驱车掉头。阮蓁这才看向婆子:“走吧。”范老夫人想见她,无非是许氏回来说了些什么。不过,许氏这人自诩聪慧,又好面子,这次在盛挽面前更是吃了亏,是断然不会在范老夫人面前提上一句梵山寺的事。阮蓁绕过曲折的长廊,步子轻缓,进了范老夫人的院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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