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床榻。闭眼后没多久,就陷入熟悉的梦境。四周一片虚无,唯有女子甜腻的嗓音在耳畔缠绵悱恻。——淮郎。——淮郎。他很清楚这又是幻境。真的是够了!三天两头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梦!像是得不到回应,那嗓音化为委屈。又像是在赌气。——淮郎!吵死了!!!男子终于从梦境摆脱,倏然睁眼,黑沉沉的眸子里裹着平日没有的欲念,额间冒着细细的汗。呼吸急促,仔细听去还有些小小的喘。他吃力的半坐起身子。身体却带有一阵酥麻。顾淮之面色化为难看。他闭了闭眼,可那些不可言明的冲动却不曾散去。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长风。”顾淮之嗓音低沉,唤道。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黑影闪现,在床前恭敬跪下。“主子。”顾淮之语气没有起伏,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送个女人过来。”长风一愣。下意识觉着幻听。他错愕的抬头,对上顾淮之紧拧的眉心。他家主子,平日眼神从不在女子身上逗留半分,如今大半夜却提出这种要求。这身上还有伤呢。就这般迫不及待。好事啊!!!“是。”他动作很快,不敢耽搁。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从万花楼提着两名女子进来。平日呆板的脸上,也有了往日没有的色彩。“主子,您瞧瞧可满意!”别看时间短,但他效率高,带回来的女子样貌一个赛一个美。在万花楼被调教多日,虽是个雏儿,但也懂得识趣服侍人。顾淮之披着狐皮大氅,搁下手里的书卷,神色难辨望着地下跪着的两人。第53章 他觉得自己的确有病“请公子安。”两道女音婉转动听,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缠绵。若将顾淮之服侍高兴了,赎了身,继而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说旁的,顾淮之生的矜贵无双,清雅绝尘,花楼里头那些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如何与之相比?她们是一万个愿意。胆小的揉搓着衣摆,却颇有心计的将最引以为傲的胸脯挺了挺。楚楚动人的扶了扶发间的簪子。手一抬,宽大的袖子往下滑。露出大片肌肤。顾淮之面无表情:矫情浮夸做作。胆大的却是直勾勾对上顾淮之深不可探的眸子。嗓音故意压低,显得异常勾人:“公子,夜已深,奴家伺候您歇下可好?”什么破嗓子!顾淮之一阵难受。他是疯了才会觉得自己缺女人!梦境带来的冲动在此刻什么消失殆尽。他紧紧皱着眉,周身气压骤然变低。他努力克制着恶心,随意抬手点了一个:“你走近些。”被点了的女子狂喜,当下站起身子,迫不及待要往顾淮之身上靠。她一走进,身上的浓重的熏香幽幽传来。顾淮之忍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确有病。“滚!”————翌日。绣花阁的周娘子带着新裁剪好的衣裙再一次登上了侯府的大门。由着丫鬟带路,进了阮蓁的院子。她冲阮蓁福了福身子,笑道。“知道老夫人看重,小的丝毫不敢怠慢,这是我让手下的几位绣娘放下手里的那些活,连着几日赶制出来的。”“姑娘换上瞧瞧可有哪儿不满意的,小的这就拿回去改。”一双巧嘴,也难怪不好伺候的范老夫人能被她哄的成了绣花阁的老顾客。阮蓁看都没看一眼,却笑了笑:“不用试,绣花阁的手艺自然信得过,我还能挑出什么错来?”送走周娘子,阮蓁面色淡淡便让檀云收了起来。她捂了捂异常跳动的心口。自一早起来,便惶惶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她抱起膝盖上窝坐的兔子,起身去了院子,葛妈妈正在墙角铺着王妈妈不久前送来的碎瓷片。见是她,连忙起身。“姑娘。”阮蓁清浅一笑:“可有从王妈妈嘴里套出什么话?”葛妈妈放下手里的活,见阮蓁穿的单薄,连忙上前给她拢了拢披风。小声道:“昨日侯爷回来,面色极差后大醉一场。”范承,阮蓁嘴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笑意化为寡淡。范承被罢免了官职后,本就郁郁,如今太子这种处境,也不能救他于水火。“不稀奇。”“前夜许氏同大公子闹的那么凶,听说昨夜便和好了。两夫妻一同用的晚膳,他也歇在了许氏屋中。”阮蓁摸着兔子:“也不稀奇。”至少,现在的范坤还需要岳家的帮持,他可以和许氏闹,却不能弄的太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