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霖一愣。而后笑出声。“顾淮之,瞧见没,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小心些,别伤势不曾痊愈,就让雷给劈了。”顾淮之淡漠的斜视他一眼。“那你也敢往我这儿凑,怎么,打算陪葬?”易霖笑不出来了。果然,顾淮之一张嘴就不是什么好话!与此同时,府内管家匆匆而至。许是跑的急,衣衫湿了大半。他却顾不得这些,当下入内行礼。“公子,阮姑娘来了。”盛挽回府用了膳后,便出门寻手帕交喝茶了。如今突然下着大雨,眼瞧着天黑沉沉的。阮姑娘身份与旁人不同。姑娘家不似他皮糙肉厚的,可不能受凉。顾淮之眉心一动。嘴里裹着轻嘲:“她来做什么?”易霖不嫌事多:“莫管家,快,请进来请进来。”乌云团团,仿若压在头顶。狂风呼啸卷着大雨,瓢泼而下,疯狂的抽打着停在府外的马车。车夫浑身湿透,冷的直打颤,如此情形,实在不好驾车回去。阮蓁只能托顾府管家带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管家吩咐小厮把人带了下去,又亲自将小灰送了回去,至今还未回。阮蓁站在顾府门前,她将暖炉送到檀云手上,而后冷的拢紧披风。那垂至腰间的墨发领着鹅黄色丝带顺着风起舞。斜落下的雨水顺着莹白的脖颈,往下落。阮蓁抿唇,冷的一个激灵。“姑娘向来畏寒,给我作甚?”檀云小脸有些苍白,当下要将暖炉往阮蓁怀里塞。阮蓁觑她一眼:“你小日子来了,若不顾着,夜里又该疼的睡不着,”“让你拿着便拿着,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说着,她抬眸,沉静的望了眼街上来回推搡彻底淋成落汤鸡跑动的人群。心下微微一叹。她听到自己轻着嗓音道:“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主仆二人又站了会儿,管家领着婢女匆匆而至。“姑娘,眼瞧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站在这儿吹风哪儿成?您快随老奴来,进屋烤烤火。”阮蓁看了眼捂着肚子的难受状的檀云,当下没拒绝道。“有劳了。”管家连忙让身后的丫鬟打伞。雨势实在是大,管家为避免阮蓁淋湿,当下只能沿着亭台楼阁走,延长路线。可即便如此,小廊也有雨刮进来,阮蓁提起裙摆走的十分小心。直至几人在刻有‘墨院’二字的牌匾处停下。盛挽的院子,绝非墨院。“这也是夫人的院子?”管家的脸笑成褶子。“谁说是去见夫人?”“夫人这会儿可不在府上。”阮蓁当下脚步一顿,国公府内的主子,除了盛挽,和外出办公至今未归的国公爷,便是顾淮之。难不成……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倏然睁大。娇艳的唇瞬间垮了下来。管家:“夫人不在,可我们公子在啊。”想到顾淮之那些令人窒息的操作,阮蓁情愿冷死。她沉默片刻,而后推辞:“这不大方便吧。”管家笑:“方便!怎会不方便!”“世子事忙……”一语未完,就让管家生生打断。“我们世子这几日闲的很。”阮蓁:……“姑娘快进来,莫让世子等急了。”顾淮之等没等急,无人可知,可易霖是实实在在的等急了。他在墨院待客的屋子里在回走动,时不时探出头去瞧。一来一回,晃的顾淮之眼疼。“原先以为你心悦那姑娘,却不想到头来你娘想认她做义女,亏我当初还信了盛祁南那小子的鬼话。”顾淮之淡漠的觑他一眼。“不过,好歹是你义妹,你怎么不心生半点欢喜。你娘若在,定然起身亲自去迎了。”顾淮之眼眸晦暗,语气相当不耐烦。“你也说了,是我娘的义女,又不是我的义女。”盛祁南:……说话间,管家撩开布帘,把人引进屋。屋内燃着碳火,阮蓁一入内,僵硬的四肢缓慢回温。“公子,姑娘来了。”管家乐呵呵道。易霖当下道:“可算是来了。”顾淮之漫不经心抬眸,正巧见阮蓁对着布帘稍稍俯下身子入内。随着这场雨天色化为昏暗,屋内也早早掌了灯,烛光摇曳下,女子如玉耳垂上挂着的耳坠跟着晃动,衬的她愈发肤光如雪。唇若点樱,神若秋水。素手如葱根放置腹前,昏黄的烛光下,格外温婉动人,夺走一切绚丽。易霖上前:“你可还记得我?”阮蓁自然记得。一掷千金只为比一个谁更有钱而买下临安所有赌坊的易家公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