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你自己娶不到媳妇,就咒我。”顾淮之半阖着眼,车厢不比外头光线充足,燃着一只油灯,他不耐烦的脸在此刻显得格外柔和。“嗯。”“怎么,承认了?”易霖咋咋呼呼。顾淮之在他的死亡凝视下,也只是轻轻颔了颔首。语气不急不缓。“看来你给朝廷的那些银子还是太少。”易霖浑身一个激灵。气势瞬时弱了一大半。“何意?”顾淮之眸子漆黑如墨。东阳一带,流寇四起。徽帝原先打算派顾淮之前往。却因着刺伤一事,只能转头委派他人。朝廷官员哪一个是吃素的?干实事的却少的可怜。临安繁华,可偏远地带单指东阳,百姓都惶惶不可终日,吃顿饱饭都是难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委实无误。徽帝乃九五至尊,却做不到纵横驰骋,鞭笞天下。他胸无大略,却可笑求长生之道。日日提防有小贼夺了江山。他防备靖王,为达目的手段残忍。他依靠池家却又恐池家势力强大不受控制,假惺惺扶持定国公府,给予无上尊荣。世人皆知:慕家军在,则江山定。然,徽帝却又心生贪念,更抵触慕家深得民心强过毫无作为的他,他试图要回兵权,又舍不得慕有德这一刻棋子……这样的人,如何配做一国之君。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的赋税一年高过一年。他却奢侈无度,肆意挥霍。吃的喝的用的皆要上上等。东阳那带,就算降住流寇,可百姓居无定所,定要上报朝廷,开仓赈济。“据我所知,那些流寇前年就有了。”只不过声势不大,平日里也不过头抢些钱袋子。谁曾想,如今队伍庞大,敢放火抢掠。伤人性命。要不是东阳官府无作为,早就治住这些流寇,而不是仍由之一步步扩大,到如今无法控制的地步。“东阳粮仓的米只够用三日。”朝廷早就不堪重负,国库空虚如何出?易霖:!!!他气的金元宝从手里砸落。圆滚滚金灿灿的金元宝,滚到阮蓁脚前,阮蓁不知该不该捡,一抬头就见易霖软趴趴倒在那个角落。一手捂住胸口。满脸挣扎和痛苦。“什么银子都让我出,他一个皇帝怎就如此不要脸!”易霖心如刀割。车厢里没有外人,他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直叙胸臆。“先是粮草,后是赈灾粮。”顾淮之语气带着怜惜,说的话却能气死个人。“可怜你亲事你这都没说定。又要出一大笔血。”易霖换成双手捂住胸口,再也说不上话来。他这滑稽的一番动作下来,阮蓁连忙用帕子捂住嘴,生怕不厚道的笑出声。水盈盈的眸子弯弯,璀璨生姿。顾淮之也不知怎么了,愣是晃了会儿神。相对而坐,与阮蓁笑意浅浅的视线再度对上。少女很明显一滞。而后嘴角拉平,眼底的笑意散去。而后垂下头去。呵!顾淮之眉心拧了拧。实在难以接受会被他看不上眼的阮蓁嫌弃。阮蓁同她那野心不小的表哥范坤能不清不楚坐一辆马车,现今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难不成,他顾淮之会比那范坤差?样貌?才情?范坤也敢同他相提并论?再则那人还是娶了妻的。阮蓁这一双眼睛生的美,却不想瞎的厉害。顾淮之从未如此憋屈。他相当不耐烦的冷着一张脸:“阮蓁,我得罪你了?”阮蓁面露疑惑,实在不明白,顾淮之好端端的又怎么了。她捏了捏帕子。就听那人阴测测道:“都说了别解释,我不想听你说话!”阮蓁:……她无辜的抿了抿唇,身子小幅度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伸出一只细白绵软的手,将小方桌上的茶盏朝顾淮之那边推了推。快吃东西堵住你的嘴吧!!!顾淮之眉心松了送,似猜出了阮蓁心底的小伎俩,薄唇动了动,语气相当冷淡:“现在讨好我?晚了!”阮蓁:???第61章 你也是独一份了藤阁坐落在临安城最繁华地带。左通皇宫,右通将军府,国公府等众多府邸。周边茶楼酒肆林立,旌旗飘飞,牌匾满目。挎着篮子的妇人远远瞧了眼,忍不住道:“听说在藤阁喝上一杯茶也要花费五两银子。这喝的哪里是茶,分明是血吧。”五两银子在达官显贵面前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落在穷苦百姓身上,那可是笔不菲的花销。边上的人听闻,转头道:“你也不瞧瞧藤阁是谁名下的,那是易家的,易大公子什么德行,谁人不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