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出事,同是亲家的广平侯府却避之三舍,大姑娘早前出嫁,何等风光,如今却连面都没出。”阮蓁漠然道:“嫡亲的孙女都是如此,却求到我这个半滴血亲都未沾了的表姑娘身上,范老夫人着实高看我了。”申婆子震惊。可又觉得阮蓁这话挑不出错。她来国公前何尝不是没去广平侯府,然大姑娘着绫罗绸缎,只是泪眼婆娑的说日子难。实在有心无力。“再如何,姑娘您也得顾及旧情,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日子。”“老奴来前,老夫人说了,若姑娘愿意施以援手,范家愿意给夫人安牌位,送范家祠堂。”檀云气笑了。葛妈妈的脸黑的不能再黑。暗七来回走动,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拍死这玩意了。阮熙是阮蓁的逆鳞,阮蓁面色倏然冷了下来。她实在不知范老夫人有何脸面同她做交易?“旧情?”阮蓁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她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而后,娇艳的脸蛋也染上了不虞和凝重,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申婆子。偏偏她又不如顾淮之那张嘴,每个字都能气人。她面上带了冷意:“范老夫人年纪果然是大了。”“莫说是范家的祠堂,就连范家,我姑母待着都嫌脏。”“姑母走前,我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换来的是什么?换来她同侯爷的一句保小。”阮蓁胸口上下起伏,已然是气到了几点。她倏然起身,身姿笔挺。“如此这般,还想让我帮衬?她是有多大的脸?”“姑娘。”檀云连忙上前,给她顺气。阮蓁努力着平息心绪。只是睨着一脸错愕又裹着心虚的申婆子。她笑了笑:“我只怕侯府倒的不够彻底。”申婆子:“姑娘,你说这话就难听了。”暗七手痒,管不住嘴:“你登门不就是为了找骂吗?什么玩意儿。”阮蓁下了逐客之令:“你且回去告诉你家老太太,甭想从我身上落一个好处。”她垂眸,一字一字道:“毕竟侯府如倾斜高楼,摇摇欲坠,再也经不起半点纰漏,她若是个聪明的,就别在我身上动心思。”“小心,祸殃及全家。”暗七惊讶的手都不痒了。她没想过到阮蓁这样的温柔似水的女子,会说这种话。她想也没想,几步来到傻了眼的申婆子面前。“你说你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扔出去?”暗七挠了挠脑袋。下一秒,替她做了决定。“你还是滚出去吧。”不止暗七惊讶,就连一墙之隔的男人听了阮蓁的话也不由眸光幽深。他负手而立,身长如玉。显然是将全部内容从头到尾都听了下来。他静静的听着那边的动静,嘴角却不经意间往上扬。她还是有些脾气的。光线撒在他身上。笔挺的鼻,凉薄的唇,潋滟的眸,显得异常柔和。男子嘴里溢出一丝轻笑。——小心,祸殃及全家。她怎能连放狠话都透着一股软。不过,不得不承认,那一声‘夫君’,叫的娓娓动听。他想,到底是改不了阮蓁这个坏毛病了。左右……随她去吧。毕竟,听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顾淮之喉结滚动,他最清楚,阮蓁的嗓音还可以更甜更腻。“主子,这范老太太忒不是东西,属下去……。”长肃在一旁小声道,而后干脆利索做了个手起刀落‘杀’的动作。惹主子不虞的人就该闭眼。惹姑娘的也该如此,多一秒都是他失职!男人敛眉。不赞同的幽幽道。“怎么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长肃:……顾淮之抬眸望了眼墙,而后慢悠悠往回走。语气不咸不淡:“死了就没意思了,半死不活才好呢。”长肃醍醐灌顶,当下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办。”————这边的动静,很快传到主院。盛挽本就因喝不上酒而烦闷,又听到孔婆子谈及此时,整个人都要炸了。范家?什么东西。也敢跑到国公府撒野?盛挽气的一拍桌子:“不长眼的奴才。当我盛挽是吃素的?孔婆子,走!”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正要出院子。却是脚步一顿。而后慢吞吞收回一只踏出门槛的脚,又折了回去。“夫人,这……”孔婆子不解。盛挽回去坐下,以茶当酒。“我也是糊涂了,菡萏院边上就是墨院,我这儿都能得到消息,淮哥儿还能不知?”顾淮之缺根筋不错,可睚眦必报,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下三滥的玩意爬到自家人头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