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要娶你啊。”“哦,他一厢情愿。”“……”那人见问不出什么话,又一脸羡慕的去看楼下的坐在高马上喜服加身的男子。她眼里闪过惊艳和嫉妒。说出来的话也是酸死个人:“这阮姑娘可真是命好,一跃成了世子夫人。世子爷这般的人物,要娶的也合该是如柳姐姐这般的女子。”柳念初听的头痛。偏偏那人不会看脸色。“听说阮蓁生的极美,想来是个以色侍君的。这世子爷是彻底昏了头,柳姐姐你是不知,国公府夫人昨儿就回了娘家,盛府如今房门紧闭。”“蛊惑了男人有什么本事,这不受长辈待见日后也难以长久。”柳念初恹恹打断。“她如何,与你何干?”“我……”柳念初:“顾世子敢求一份圣旨,将她写入宗谱,可见是个有担当的,我倒是佩服他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他有勇有谋,这么多年谁敢在他身上撒野?这样的人哪里会被女子左右?”她看,分明是心甘情愿,乐意妥协。“这种话你有本事在他面上提一嘴,没有的话,就闭嘴。我听着甚烦。”阮蓁昏昏沉沉被扶着拜了堂,送去了婚房。这也是难得一次,墨院聚集了人。“哎呦,世子妃好福气。”说话的人分明前不久还在一旁唾弃。——呸,什么世子妃,我看一眼都嫌脏。“可不是么,这夫妻间琴瑟和鸣,世子爷适才拜堂时,满身心都在您身上。”说着话的人前不久还在角落窃窃私语。——啧啧,要我是国公夫人,莫说今儿不出现了,我直接不认这个儿子。要不是得了请帖,我家老爷在他手下办事,我是绝不会来的。听着这些人如今的奉承,阮蓁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有一种声音在她耳畔不停的回旋,磨着她的神智。那个声音在说,就这么糊涂的过吧。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没心没肺的活着。她这几日被理智一点点压制,感觉要疯了。她的情绪不被她左右。甚至一闭眼都是血,她分不清那是谁的。她想说如今补身子的药喝太多也没用。她不愿孕育范家的血脉,避子药偷偷摸摸喝的太久了,早就与孩子无缘了。她心脏都是疼的,从箱子里取出那件背着暗七,缝制了许久,亲手给顾淮之做的外袍。领口绣着盛开的芙蓉花。衣袍下摆是她不敢在喜服上绣的,顾淮之心心念念精致的墨竹。阮蓁想要克服的。可她到底还是没做到。她给了顾淮之极致的欢愉,也给了他无端的痛楚。她太自私了,她撑不住了。就在这大喜的日子,她支开暗七,带走了那个顾淮之捧在掌心的娘子。国公府门外挂着的红绸,一夜之间也彻底的变成了丧幡。第152章 翻脸不认人夜色侵霜,山庄里的灯一夜未熄。躺在床榻上的人儿就像是个瓷娃娃,冷不得,热不得。男人用白酒给她擦拭身体,用沾湿的棉布敷额头降温。不假旁人之手。嗤,就连小灰他都没这么伺候过。女子小脸通红,汗渍沾湿额前的碎发,一双柳眉紧紧蹙着,眼角还带着点点泪光,好不楚楚可怜。顾淮之心里不是滋味。指腹轻轻抹去。好在效果颇好,她的烧彻底的退了下来。可仍旧未醒。厨房煎好的药,也只能喂一点是一点。小娘子最是娇气不过,他到底不敢掉以轻心。“下去吧,我在这候着。”暗七惊恐!目瞪口呆的看着最矜贵不过的顾淮之伺候着姑娘,吃惊之余不忘回复:“是。”她一步一步出了屋子,同长肃碰了个照面。她挠了挠脑袋,又挠了挠脑袋。“姑娘可好?”长肃问。暗七继续挠头发:“烧是退下了,不过还不曾醒。应该不会有大碍了。”长肃嗯了一声,而后斜眼看着她。说话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怎么,你想拔完头发当尼姑?”暗七习惯了。她只是上前一步,唯恐惊扰屋内的人,压低嗓音问。“若是你,你会亲手照顾身体不适的姑娘吗?”长肃没好气道:“我闲?”“那姑娘日后会做你娘子呢?”长肃实在不明白暗七为何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她身子不舒服,不会找大夫?我能给他治?”他抬了抬下巴:“大男子虽说不拘小节,可哪有照顾娘子的道理。平白让人笑话。这种人,我是万分瞧不起的。”暗七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