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指尖一蜷。精通算计的脑袋在此刻却想是生了锈,尤其见那晶莹的泪珠滚落,烫的他心口疼。他也头一次成亲,阮蓁不懂他亦不知,甚是更甚。不可否认,在宫中遇刺前,顾淮之嫌少想过成家。他嫌女子麻烦,甚是一心扑在了扶持周旭登基上。这十几年来,莫说眷恋女儿香,甚至他连梦遗都不曾有过。直到那种梦的出现。甚至,看了那些荒唐不堪的书册,有了遐想对象。梦里即便只有甜腻的那一声声——淮郎,却足够让他魂牵梦萦。也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顾淮之向来骄傲,自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他只是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用帕子去擦了,直接将柔软的薄唇贴近,吮去。动作间带着他察觉不了的虔诚。世子爷难得低下头颅,仔细看着她的那种泫然泪泣的芙蓉面:“别哭了。”“喜袋还你,我的那份也给你。不同你抢了,嗯?”“你荷包放什么碎扳指,晚些陪你去私库挑上几块玉如何?”“娘子不是喜欢芙蓉簪吗,那就多做几只,日日换着戴。”说着,他僵硬的学着阮蓁适才的法子,半俯下身子,去亲她的娇颜。蹭了蹭,而后干巴巴道:“嗯?别哭了?”阮蓁呆了呆,显然没想过几滴眼泪这般值钱。顾淮之没得到回应,他抿唇。许久,他泄气的去看窗外,语气带着没有气势的警告:“阮蓁,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第220章 艳丽封皮简易小画阮蓁那一股气来的快,消失的快。诚然,她脾气向来软,更别提这样的顾淮之实在让她没有招架力。阮蓁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最清楚顾淮之做的这些事带着未知的危险和不得不为之的重要程度。天朝若继续载在徽帝手里,只会愈发萧条和败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光是天子脚下的临安城,百姓的命都不值钱,更别提其他城池。上有高门大官敛财为势,下有地方父母官残害百姓粉饰太平。瞧着繁华,然根子已经腐朽。这个世道,和乱世又有什么区别?靖王世子登基,除了报仇,最重要的便是民之所向。阮蓁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外面的那些事,自有顾淮之操心思忖。她别开通红的眼眶。发泄过后,只觉得无地自容。“你走罢,莫耽搁了。”顾淮之凝睇她几秒,没忍住,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唇瓣。这才提步,跨出门槛时,留下一句:“不是说累了?若不想多走,书房里头有隔间。”阮蓁目送他走远。白嫩的指腹擦了擦带有泪痕的脸。人果然都是贪婪的。这个世上,多了同姑母一般对她好的人后,她竟然也学会了骄纵。阮蓁咬了咬下唇,沾着水渍的眼眸却越来越亮。她还记得,顾淮之曾严肃的告诫。——书房乃办公要地,未经准许不得入内。可如今,他说书房有隔间,她若不想回房,可再在歇息。阮蓁眼角还通红着,却轻笑出生。阮蓁四处打量着书房。其中摆设看着简单,可件件物件金贵无双。也是,顾淮之怎么可能委屈自身。吃的喝的用的皆得上等。阮蓁自然不会在此逗留。她捏着帕子,擦了擦脸,缓步往外走。尔然一阵风袭过,窗外树影随风晃荡,吹得窗棱赫赫地响。案桌上的几张宣纸刮动,在空中舞动一番,轻飘飘落到地面。阮蓁脚步一顿,转身走回去,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空白宣纸。她想了想,特地用端砚压住。做好这些,视线却落到半开着的抽屉上。阮蓁不做他想,径直走过去,就要帮着关上。视线却是一凝。而后她张了张唇,却愣是发不出一声声响。抽屉里扔着的书,封皮艳丽,怎那般熟悉?熟悉到阮蓁以为慕玖送的那本无脸画册,没彻底烧成?阮蓁惊愕。关上抽屉的手,下一瞬改了方向,抽屉被她又打开几分。她不可置信的把书取出来。夹在书页的纸落在她脚边。阮蓁却无心顾暇。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慢吞吞的翻开一页。待看清里头的无脸简易画册后,又难以消化慢吞吞的合了起来。顾淮之看书生和俏寡妇也便算了,怎么……怎么还要看这些?抽屉都没关,难不成他来书房易为办公,二是为了看书。阮蓁努力的平复呼吸。慕玖不是说这是绝版,市场难买吗?顾淮之又是哪儿来的!!!他不会想着仔细看完,而后用在她身上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