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一向说一不二惯了,拉下脸来那股严肃之气并不是唬人的。可如今她愣是不敢对阮蓁说一句重话。她视线在阮蓁,戚初歆身上相互游离,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一次机会,可偏偏她又不敢如何。也就是这时,楼梯处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嗓音。“敢在金玉堂闹事的,除了顾淮之,我还是头一次见。”“且让我瞧瞧,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易霖倚着栏杆,吊儿郎当的大步朝他们走去。戚夫人当下笑开,贪婪到底拉开理智,她上前走动几步:“这便是易公子吧,我是初歆这孩子的娘。”易霖无视她,直直走近吓得咬着唇,白着脸的戚初歆。不可饶恕!!!那妇人不识好歹把他媳妇弄哭了!!!“自掴耳光,还是我动手?”易霖冷笑:“我这里,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戚夫人面色成为猪肝色,她浑身都在战栗。千算万算,她哪里想过会落此局面。众目睽睽之下,甚至有些人见状捂着嘴嗤笑,她的脸算是丢尽了。戚夫人身子晃了晃,险些身子没站稳,她的嘴一张一合,整个人都带着挫败:“我.....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贵人,这就走,这就走。”她转头就走,然金玉堂的小二个个都是练家子,生生堵住她所有的退路。阮蓁见状,眉眼做轻松之色,低头瞧起了戚初歆腕上的镯子。都这个节骨眼了,她还有闲情逸致的点评:“玉最是养人,这镯子你戴着好看。”戚初歆愣愣的低头去瞧,很快被带跑了注意。她跟着打量起来:“真的吗?那我就不脱了。”所有看戏的夫人:???见戚初歆手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回温,面上也有了些许血色,阮蓁稍稍放宽心。她仿若无人的带着戚初歆去另一个柜台看首饰,还不忘分享今早刚得的八卦。“临安衡东街,最是和善的柳夫人,其夫从七品,你可曾知晓?”戚初歆是土生土长的临安人,自然知道。那柳夫人是出了名的端庄贤惠。柳府的运道一直不好,府内的小儿大多早夭,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柳夫人请了不少德高高僧做法,也作用平平。自那以后,她便乐善好施,只求一个柳府开枝散叶。就算见着迎面而来的乞人,都能不顾污秽,亲自送银子。更是大度为柳老爷操持纳妾,前几年有个小妾难产,她更是亲自在产房内陪同。提起她,谁人不说一句——女子典范。“今儿一早,她被刑部的人带走了。估摸着用不了多长,便能认罪。”阮蓁的一句话,让戚初歆瞪大眸子。“什么?怎么好端端牵扯了刑部?”阮蓁:“她手里攥了七条人命。”七条人命,期间五条是柳府的男婴,有刚出世的,同样也有‘落水而亡’,得‘疑难杂症’等的。另外两个是姨娘。可笑柳夫人被带走时,不少受之恩惠的百姓在刑部门口为之喊冤。无非都是些——柳夫人善名远扬,绝无可能是如此刽子手。——定然是查错了,莫冤枉好人。——可笑至极,那五个孩童里头,还有一个小公子是柳夫人所生,她如何能对亲生孩儿下此痛手?这又如何不能,阮蓁已然看遍了人性的扭曲。柳夫人生的小公子最是年长,他若是是正常而亡,柳夫人难藏丧子之痛呢?亦或是小公子被府中姨娘所陷害......不管原由,人死了便是死了。谁能知道柳夫人那和善背后的疯狂和惊悚。很显然,那只是她伪装的人皮面具。这事,关系着柳府的香火。柳老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即便这个人是枕边人。在此之前,没人想过这些都是柳夫人一手策划。刑部若没有证据,又怎么抓人?抓人这件事怎么也得请示吴煦辰,毕竟柳夫人的影响力实在是高。甚至引发民怨。吴煦辰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但到底根基不深。多少人等着抓他把柄,他自然不会出错,从而落人口舌。因此,人命一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也难怪,盛祁南相看柳家姑娘时,神神叨叨对柳夫人道了一句印堂发黑。戚初歆一脸不可置信。她显然还记得柳夫人见她饿,曾温柔的给过她一个白面馒头。可这话是阮蓁说的,她不信也得信。“啪“那边戚夫人同婆子屈辱的自扇耳光。这边戚初歆严肃的对阮蓁点了点头:“那她的确是心狠手辣。”阮蓁慢吞吞:“谁说不是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