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初冷着脸见她走远,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出声叮嘱,嗓音冷清:“这件事瞒下来,莫让祖母知晓。”“祖母年纪大了,因着我的事,本就操劳忧心,已是我的不孝,就莫让她在为此添堵了。”“是。”柳念初垂眼。她眸光一闪,吩咐:“让厨子备些枣泥糕。”柳念初从不信巧合,更不信什么一见如故。她只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带着去拜访拜访顾淮之的娘子。”婆子:???这还是她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吗?“姑娘又要出门?可上回定国公夫人同其儿媳登门,便让老太太吃了好大个亏。您若同她交好,实在是......”柳念初抓住关键字眼:“你说那一日,她也来了?”“是的。”柳念初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那日,我若陪着祖母见客,便能早些见她了。”婆子:......“那世子妃虽说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姑娘您也不差啊,老奴实在不知她是怎么得您眼了。”柳念初懒散道:“兴许,想让她叫我一声姐姐吧。”第298章 权衡利弊的自私这厢,池瑶神情恍惚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入座后,她咬着下唇,吩咐:“去太师府。”可说完这句话,她便后悔了。无缘无故跑过去,行为实在不妥。她一向知书达理,是做不出私下不送拜帖,便登门的道理。她也怕吴煦辰会因此对她有偏见。坐在马车上,她越想越难受,难受的不是身份,而是她的处境。“回府吧。”车轱辘滚动,发出声响被外头街道的人声鼎沸所取代。池瑶咬着下唇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仿若察觉不出痛感般,很快,她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她一阵反呕,恶心的连忙用帕子擦去唇上的血珠,取过车厢内的茶盏润口。吴煦辰,她不管如何,必须牢牢抓住。这个想法也愈发坚定。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外头跟随的婢女连忙上前撩开布帘,池瑶提着裙摆,稍一俯身出了马车,在车夫去搬踩脚凳的空档,她抬眸去看那朱门前左立威风凛凛的两座石狮子。池家多少人高攀不起,又是多少人忌惮的存在,以往是她最得意的,如今却是她最心生困扰的。讽刺又可笑。她下了马车,抬步入内。“姑娘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你。”池府管家笑着上前。池瑶闻言,笑的牵强:“我这便去。”池彰显然早就等候多时,他负手而立,却是阖眼算计着,面上阴沉沉的,恨不得秦老王爷一脚登天。“父亲寻女儿是有何要事?”池瑶刚到,外头的小厮就给她开了房门,她抬步入内,显然面上带着几分怯。池彰倏然睁眼,也不曾回头去看她,只是问:“可是你母亲同你说了什么?”池瑶一滞。池彰冷笑一声:“你这几日心事重重,为父还没瞎。”他不曾解释,也并未对那件事做辩解。说的话反倒像是在默认。也是,苍白又套了假的话池瑶不会信,他也不想对之多言,哄骗她去信。“你母亲如今已被软禁,闲杂人等见不得,我看日后你也无须去了。你是池家的女儿,她九月怀胎生下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他下了保证,就好似能抚平池瑶心中恐慌。“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比你兄长还有野心,也更像我。你该知道,有些事你得瞒一辈子。而你也绝对不该是如今这幅如丧考妣的模样。”池瑶面色煞白,身子跟着摇摇欲坠。她咽了咽口水:“那太子表弟......”一语未完,便被池彰厉声打断。“这不是你该问的!”池瑶一个哆嗦,视线变得模糊时,她听到池彰的语气变得柔情:“你姑母想见你了,过几日进宫陪陪她。”池瑶快速的在心底权衡利弊,她福了福身子:“是,女儿这就去准备。”她连自己都要顾不上了,自然不可能再顾池兴勋,池夫人。养育之恩,兄妹之情固然重要,可什么也抵不上她自身重要,以前池皇后什么都肯给她,那她若再哄一哄,是不是什么都能得到?人啊,都是自私的。她害怕失去,却永远也不会知足。————菡萏院戚初歆裁剪好自身尺寸的嫁衣后,便开始绣花。阮蓁托着下颚,很显然上回得到的那一匹布,被她压入箱底,阮蓁也不打算做小衣。女子眼眸一转,顾盼生辉。戚初歆:“阮姐姐,不若你同我说说成亲那日,有什么注意的,我事先也有个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