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他一字一字的问,破天荒气笑了:“云思勉长得俊?”阮蓁丝毫不惧,只是软绵绵的看着他,殷红的唇瓣动了动:“你把我捏疼了。”顾淮之一顿,下意识松了手。阮蓁伸手揉了揉下巴,有些犯难:“肯定留印子了。”“别娇气!”顾淮之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阮蓁柳眉微蹙,小声应了一句:“哦。”顾淮之气不顺,偏偏眼前之人训斥不得,又打不得。一口恶气憋在心口处上不去下不来。阮蓁从矮墩子上起身,瓷白没有丝毫瑕疵的小脸静静的望着眼前阴沉着脸的男人。她放下怀里的琉璃瓶,将细白略带些许红肿的柔夷摊在顾淮之眼前。光线下,女子的素手柔软无骨,尖锐的核桃壳在指尖留下的痕迹显得异常明显。她抿了抿唇:“疼。”顾淮之:......他吸了一口气,脸色很难看,一把抓过阮蓁的手,语气恶劣的不行:“怎么没有疼死你!”阮蓁双唇如春花初绽,濯如春月柳,滟如水芙蓉:“我剥了一下午。”顾淮之闻言抽空瞥了一眼还未过半的琉璃瓶:“你好意思说?”“我剥了很多了,但都是碎的。”顾淮之收回视线,随意问了一句:“碎的呢?”阮蓁抿唇。她想到云思勉励来时嚣张的那股劲和离开时的狼狈,也并未隐瞒:“云世子都吃了,我抢不过他。”顾淮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他想云思勉真的没必要活着了。顾淮之拉着她入屋,一言不发的取过一瓶膏药,对着阮蓁的手涂上厚厚一层。这瓶膏药是宫里来的,药材珍贵,药方更是难得。眼看着半瓶都要涂到她手上,阮蓁拧眉。“你好浪费。”顾淮之没应她。他动作有些粗鲁。她软声软气,还不忘提醒:“这里没有抹匀。”换来冗长的安静。阮蓁的脾气也的确在他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大了起来。顾淮之吸了口气,动作一停,语气里没有丝毫调笑的意味,用鼻音哼出几个字:“使唤我呢?”“嗯。”她眼里蓄满笑意,应声时还不忘点了点脑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池夫人刚下葬,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也彻底震惊朝野。徽帝这些日子,身子愈发的差,他再也等不住了,因此在朝中提出了药引一事。一百名孩童的心脏,多么荒唐!那道士随口一言,就要让这么多幼童丧命?徽帝虽是帝王,可这些年闹的天朝水深火热,死不足惜!他竟然也有脸提这事?这是疯了吧,所有人面色古怪诡异,心里冒出这么一句话,可偏偏无人敢出声驳回。徽帝话音刚落,满室寂然。柳太傅震怒,他捏紧芴板,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镇国公给拉了回来。镇国公沉默的朝他摇了摇头。柳太傅脑中闪过柳念初的脸,他微微一顿,痛苦挣扎的闭了闭眼,背脊跟着弯曲。他辅佐三代帝王,却不想如今为了护住柳家......徽帝见无人劝阻,面上有了笑意:“既如此,这事朕就交给......”他环视一周,所有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们手里的人命不在少数,可伤及稚童,于天朝人而言,最是遭天谴。这种丧天害理的事,谁也不想出面。好在,徽帝也不曾点他们的名。他靠在龙椅上,诡异的笑了笑:“就交给淮之吧。”“赵公公。”“奴才在。”“去国公府宣圣旨。务必让他一个月内,将朕要的送入皇宫。”“嗻。”说完这句话,他打了个哈气,已然困得不行。“退朝。”“臣等恭送皇上。”眼看着徽帝离开,周楠总算难耐不住开始作妖,他挡住了池彰的路。“令夫人亡故,池大人可得节哀。”池彰面无表情。周楠笑眯眯:“你我都是臣子,自然该为皇上分忧,这顾淮之最是不讲情面,你说他若盯上了池家,这可如何是好?”池彰冷冷道:“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我若是你啊,为了效忠陛下,子嗣算什么。无须顾淮之登门,就该将人送去国公府了。池大人,你说是也不是?”池彰的脸越来越黑,他狠狠一甩袖子,大步离开。这边,官道上,镇国公同柳太傅一路都在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太傅笑的面色苍白:“你说这事如何是好?”镇国公掩下情绪:“左右得罪人的是顾淮之,你我都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