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着将军府三个大字的门匾还是先帝亲手写下的。观之若脱缰骏马,笔锋遒劲。在当时是何等的殊荣,而此刻便有多么的讽刺。“别看了,回去吧。”“王任,弯弯在里头,你听见了吗?她在哭。”短短几日,妇人削瘦的不像话,她似笑非笑,形如疯癫。也不等回复,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冲着那光线下耀眼异常的门匾砸了过去。‘哐’的一声。周边嘈杂声倏然消失。所有人的失了声。将军府外的小厮,当下变了脸色:“将闹事之人抓起来,容禀将军。”就在这时,人群传来一声轻嘲。来人一身墨色直缀,步履不疾不徐,神色淡淡,嘴角的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唇若涂朱,睛如点漆。他什么都没说,人群却主动给他让出一条道。他倦懒的抬了抬眼皮,朝那妇人走去。王任的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丧失幼女的锥心之痛,只是忍辱负重的跪到顾淮之面前。“大人,我家夫人神志错乱,小的就带她回去。”妇人却是一推开他,冷冷道:“你求他做什么?你忘了就是这个畜生将弯弯带走的?”畜生的顾淮之像是并未在意这个称呼,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夫妻。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指尖的玉扳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他降罪。岂料男子视线一转,落在门匾上。薄唇优雅的吐出三个字:“砸的好。”语气却带着淡淡的遗憾,只可惜妇人的力道太轻了些。门匾的质量又太好了些。长肃捡起另一块石头,面无表情的递到妇人面前:“我们主子喜欢,继续。”看出来了,定国公府将军府至今也不曾冰释前嫌。小厮:???你不怕我们告诉将军么!妇人一愣。随即眼底充斥着恨意。她恨不得将石头朝人模狗样的顾淮之身上砸!“顾淮之!”慕寒生的嗓音传来。他黑着一张脸,就这样看着面前戏剧性的一幕。顾淮之慢吞吞看向他,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丝毫起伏:“慕小将军亲自来迎,让我不慎惶恐。”慕寒生:......长风脚步一移,看向王任:“既然难得让我们主子舒心,得了机会还不走?还是打算当着慕小将军的面再砸一下?”长肃拧眉:“再砸一下不好吗?”长风:“慕小将军在呢。”长肃:“那又如何,主子想看,她就必须砸。”慕寒生:我听得见!!!他憋着一口气:“顾淮之,你还不滚进来?怎么要我请?架子够大。”顾淮之提步,跨过将军府的门槛,他抬了抬下颌,漫不经心的像是吩咐太监那般:“小寒子,带路。”慕寒生:......你得有多损啊!两人往里走,很快,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下。见四下无人,慕寒生一顿,低声道:“做了法,太真就要将人全部送入皇宫炼丹,你同赵宸到底做何打算?”顾淮之淡淡睨了他一眼,由衷感叹,说的却不是人话:“慕寒生,你上回拉着长肃哭的模样,倒是让人怀念。”慕寒生:???他微微一笑:“不若,你哭上一哭,兴许我就告诉你?”慕寒生:怎么!小嫂嫂不在,你就吃了炮仗么!亏得赵宸在他面前多次感慨,顾淮之成家后稳重了不少,身上也有了人情味。就这?长肃面色当即严肃,他忍着恶心,也打算满足顾淮之的愿望。他一番挣扎,将手凑到慕寒生眼前:“慕小将军,请。”慕寒生:你他娘的真是有病啊!他忿忿,忍住拳头不往顾淮之脸上落。这边,太真道士坐在正院,神色有些冷。慕又徳竟然没有将主位让出来给他。他自恃清高的看了眼时辰:“那些孩子现在何处?”慕又徳粗声粗气道:“吵闹的很,怕扰了你的清静,如今还在后院。”“这倒不至于,左右也是要见的。”说着,他又开始不满意顾淮之!他都到了,顾淮之竟然没到,还要让他等!他伸手捋了把胡子,看向赵公公:“定国公府世子爷是不知轻重缓急吗?”赵公公笑的谄媚:“皇上提前就下了口谕。兴许就快到了。”太真道士沉着脸:“我虽极少出门,但也知他傲慢无礼,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并不为过,若是误了吉时,想来他担待不起。”话音刚落,就听外头的脚步声由远渐近。顾淮之入内,随意的扫视对方一眼。一身道袍,尖嘴猴腮。他嫌恶的收回视线,丝毫不带掩饰:“小东西长得刁钻,脾气也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