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房门被关的严实。绕过屏风,入了内室,顾淮之总算松开阮蓁的手。然后,他慢条斯理的垂眼,修长的指尖灵活的褪去外袍。阮蓁:???这种情景,由不得她不多想。她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伸手上前熟稔解她罗裙上繁琐盘扣的顾淮之。她努力整理措辞:“你就这么急吗?”顾淮之睨着她,也不言语,动作不减。只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他本就生的清雅俊朗,光线透过窗格,洒在男子半边侧颜上,竟有几分勾人。阮蓁的心痒痒的,她好像...也是想他的。换成先前,房中之事一向都是顾淮之主导,甚至在书房也闹过,一闭眼忍着羞意也就由着他去了。可现下没瞧过大夫的阮蓁自然得小心翼翼:“不行,现在不行。”说着,她有些严肃:“你如今是朝中命官,再不比先前了,不能总想着那种事。”顾淮之黑眸沉沉,仿若顷刻间能卷起波涛万千。“阮蓁。”两个字,连名带姓,偏生由着他低沉的嗓音喊出,带着万千缱绻。他喟叹一声,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疲倦:“我一月有余不曾好眠了。”有些事,他是不放心交给盛祁南的,到底忙的不可开交,又连夜驾马而来,更不曾合上一次眼。阮蓁眸色一颤。也没在男人眼里瞧见血丝。不过,她信。顾淮之的确有这个本事,只要他想掩饰,别人永远不知他心中所想,更难窥探他丝毫。更别说是表面上的伪装。顾淮之打了个哈气,慢悠悠道:“怕是现下不能遂你的意。”他的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说的却不是人话。像是无法,只能让出一步:“你若实在想,我也没办法,要么,我先睡着,你自己来?”阮蓁:!!!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羞得细白的指尖去戳男人坚硬的胸膛:“那你怎么脱我衣裳!”顾淮之耷拉着眼皮:“毕竟,夫妻一场,不好让你过于失望。”阮蓁吸了一口气:......“是我的失职。”阮蓁:……顾淮之随即冷笑,显然对先前一事还耿耿于怀:“如此,你适应了吗?”第403章 我就要这么一个女儿!天色化为暗沉,屋内堪堪只掌了一只灯,再黄昏时刻发着微弱的光芒,阮蓁是不困的,她靠在榻上,一手压在脑后,杏儿般旳眸子望着顾淮之。他的确是累了,不然也不至于一沾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到底思虑过甚,即便入睡,眉心也是紧皱的。凑得近了,是他沉稳的呼吸,还有眼底淡淡的青色。阮蓁有些心疼,伸手轻拂。偏就是这般,扣在腰间的手紧了紧,阮蓁身子一僵,生怕扰了他的清静,便不敢再动了。闲下来,她的思绪跟着放空。戚初歆的婚期一拖再拖,这次回临安后也该赶上进程。云思勉游手好闲,作死连连,但也有别样天地,凭着他认的兄弟都是大人物,这镇国公府落魄不了。阿初成了皇后,日后要见还得入宫。还有将军府......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邬南墓园。天际最后一丝光线,暗淡无色,也无法照清墓碑上的字。姜怡神色难辨,她手里提着一壶酒,倒了一杯于墓碑前。周遭安静如斯,除了风吹过竹林留下的沙沙声响,平添孤寂,再无其他。直到,身后有沉稳的脚步而来。姜怡没回头。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再回顾着小半生。“我是二十岁那年嫁给你的,十五岁那年定的亲,你远在边塞,我父兄怕耽误了我,想退婚,我拦了下来,阖家上下皆骂我是昏了头,就定亲那日见过你一面,却一意孤行愿等你从边塞回来,硬生生将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她没悔过。期间,不只是周边的人劝说,就连归期不定的慕又徳也给她写了一封信,说不愿将她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给耽搁了,边塞战事吃紧,兴许哪一日就丢了性命。嫁给他,会吃苦,夫妻间离多别少。字字不见情,却处处透着愿意放手和诚恳之色。但信了也写了,若她愿意等他,这一生他慕又德必将尊她,敬她。她将那封信烧了,心下的决心却愈发坚定。她那时就想啊,保家卫国的慕又徳,合该做她姜怡的男人。年少英雄,哪个姑娘挡得住?“成婚后,婆母心疼我,生怕你是个粗人,让我受了委屈。”可没有。眼前这个人除了归家之日少,慕又徳对她的事,面面俱到。照顾她的口味,依着她的脾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