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暗室所通往之地便是私盐贩卖交易库。明着是男人寻花问柳之地,背地里却对来此的商贾下毒牵制,逼着这些人成了走狗,用他们的财力和人脉,一边运输私盐,一边开采不曾向朝堂上报的金矿。偌大的财富,足以让这些人卖命的商贾变得心甘情愿。顾淮之淡淡道:“毒的是身体,侵蚀的却是人心。”“那前平西州知府胃口倒是大,想要私吞下金矿,却没这个本事,手下的一把手庄域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却也亲自送他阖家归天。”慕寒生啧啧道。而这种事,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他和顾淮之来此,也不知还能隐瞒多久?可见,金钱面前,谁都是麻木不仁,唯利是图的。前平西州知府一死,庄域顺理成章的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更加贪婪。不算金矿,卖给那些盐商的私盐价格是朝堂定下来的标准。他拿的是盐商手里孝敬的回扣。也正因如此,平西州上交朝廷的账册干干净净。可见其小心谨慎。蛀虫败类,吃了多少,到头来还不是得让他全部吐出来再付出代价。“岳羌如今是对你唯命是从了。”慕寒生忽而又道。他也是佩服顾淮之笼络人心的手段。“不过是捏着他的短处罢了。”男人淡淡道。他极有耐心的摩挲茶具的纹理:“他虽带动村民暴乱多年。可到底良心未泯,多余的钱财一概不收,全都拿去劫富济贫了。”若不然,临海县的那些人,也不至于如此暗中护着他。以至于助他多次从周原手里逃脱,到后面他羽翼丰满,周原再奈何不得。而庄域起先也是故意放任,也只有这样,世人的注意全都在暴乱上,更没有人发现他背后的手段。岳羌如今有这番势力,也有他推波助澜的因素。“你这意思,是打算待此事过后,向皇上提出委任他做临海县官?”“得民心,又有破釜沉舟的手腕,此人,为何不让他为皇上效忠?”而临海县实在的重要。慕寒生稀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起先那般对你,你这人报复性一向重的很,倒难得有这菩萨心肠。”顾淮之神色淡淡,不再言辞。他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总梦到阮蓁分娩难产。梦里的小娘子小脸没有半点血色,周边的医女稳婆,外头的咏太医全部束手无策。他满心焦急,却只能看着阮蓁的呼吸越来越浅,在一片无助的哭声中断了气。这梦实在是荒诞!阮蓁的身子,顾淮之知道,如今将养的极好。可他做过这么多梦,已经分不清真假虚实,甚至那份隐隐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他心口处的空缺越来越大。像是无法填满的窟窿。他得回去,他必须得早些回去。男人沉着一张脸,这次出门,他虽带了暗卫,即便个个武功高强,但如何压得过地龙蛇?“吴煦辰那边送来的精兵何时能到?”见他面色凝重,慕寒生也收了脸上的玩味:“今早收了信,明日定到。”顾淮之不打算再等了。他黑眸沉沉,一字一字道:“明日你和岳羌兵分两路,围剿窑子,城外的金矿和关押涉嫌犯人。“此举定然让得了消息的庄域在第一时间乱了心神。“那你呢?”顾淮之的唇动了动。吐出四个字。“活捉庄域。”慕寒生拧眉:“此人生性狡猾,阴狠毒辣,整个平西州遍布都是他的眼线,以至于这些日子你我二人这般畏手畏脚,生怕提前漏了马脚,让他有所提防得以逃脱,不行,我得与你同去。”顾淮之摇了摇头:“你必须得留下。”慕小将军的猝不及防‘造访’,就直掐对方的喉咙,庄域必慌。“那你留下,我去会会这畜生。”“不行。”顾淮之睨他一眼。“你蠢。”慕寒生:???————顾淮之那边的消息即便快马加鞭,到达临安城,也要废数十日的功夫。阮蓁想打听什么,顾赫那边也给不了准话。她也便只能等。可这些日子,她总是心神不宁。阮蓁微微出神,蓦地指尖刺痛,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又将刚绣好的帕子仔细叠好。这才去了盛挽的院子。身边跟着檀云和暗七。盛挽的院子,素来院子里有不少伺候的下人,可今日一路走来,皆冷清至极。甚至紧闭的屋外看不见半个人影。阮蓁蹙了蹙眉。就在这时,她听到屋内传来绝望的哭声。是盛挽?她心脏跟着一紧。扶着肚子上前。将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 ' ')